薑流螢不想再浪費時間在複雜的人際情感上,不想再承受一次背叛。
他們甚至……不是同類。
薑流螢也不知道她現在到底作為什麼物種存在了,
所有人都想要她的血,所有人都想從她身上獲得利益,就好像……她是獵物,而其他人都是獵人。
她的身體在完成改造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與其他正常人是不平等的。
如果可以……她寧願做一隻貓。
以一個不大有用,又不太顯眼的方式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薑流螢想著想著,不知不覺的已經走到了那隻瑟瑟發抖的布偶麵前,
來都來了,那乾脆就安慰一下,蹲下身輕輕地摸了摸它的腦袋,
“喵喵~”
小布偶的狀態仿佛瞬間散去了卡爾帶來的所有不安,格外順從的貼了上去。
這是薑流螢第一次主動觸碰這種毛茸茸的動物,跟她想象的很不一樣,既脆弱又柔順,
跟二哥養的那隻見人就撲的羅威納不一樣。
這隻小貓乖得讓她想起了很久以前那隻,陪她度過了一段十分艱難時光的小蛇。
“她好像……很怕你,既然如此你就把桌子上的那些拿走吧。”
薑流螢突然出聲,
剛剛還在垂著眼簾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卡爾一聽這話,立即激動的抬起了頭,以為對方這是要收下貓咪了。
然而薑流螢的下一句話瞬間又讓他失去了全身的力氣:
“這隻貓我等下自己送還阿芙麗,但我是不會幫你跟她道歉的。”
“喵?喵喵?”
小貓好像聽懂了般歪歪腦袋,水藍藍的眼睛盯著薑流螢像是在問她為什麼要送走自己。
薑流螢笑著不說話,但是揉了揉它的腦袋。
貓貓以為這意思是不送它走了,所以立即跳進她的懷裡麵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
卡爾看著這一幕,
珠寶黃金不喜歡,所以不收,可是這隻貓她明明喜歡的,為什麼也不……
他該怎麼做?
他不喜歡現在的陌生感……心臟酸酸的,還痛痛的,為什麼會這樣?
“我……”
就在卡爾想說話的時候突然又發現嗓子也啞了,喉嚨、鼻子、眼睛都又痛又酸,
“我好像生病了……”
卡爾悶悶的說道,話語中的委屈格外明顯,
然而回應他的隻有一句:
“醫務室現在有人。”
……
片段結束。
寂靜的牢房中,突然響起了薑焰支支吾吾的聲音:
“螢螢姐會不會,永遠……不原諒我們了,”
“就像她對卡爾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