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成渝沒有回複,於是她又說了一遍:
“我不會道歉的。”
“由不得你說不!做錯事情就要道歉,薑流螢我之前教你的都忘了嗎?”
這並不是薑成渝的聲音,但又跟薑震天的中年濁厚的音色不同,
薑流螢扭頭看去,卻怎麼也想不到此刻指責她的竟然會是教了她這些道理的大哥,薑斯年。
這是何等的諷刺。
薑流螢當時明明也隻有十四歲的年紀,臉上卻早有了超出年紀的早熟,
她的神色平淡如水,情緒亦如平靜的湖麵,不起一絲漣漪。
‘我沒有做錯。’‘不是我乾的。’‘我沒有’
這三句話,她已不知說過多少遍、重複過多少次,
多到她已經能想象到當自己說完時大哥的表情會是什麼樣的,又會說出什麼話來。
“哐當——”
薑流螢瘦小的身軀就這樣當著兩人的麵徑直跪下。
薑成渝還下意識的伸了伸手,但隻到了中途一半就快速縮了回來,
扭頭對薑斯年解釋道:
“我可沒有叫她跪奧,她自己突然跪下來的,”
薑流螢的心情更加複雜了,想著:
反正都要跪的。
既然如此,那便提前跪下好了。
她的確對親情充滿了和渴望,但她的內心也有著堅不可摧的傲骨。
也正是這份傲骨,讓她在人販子手中通過其他方式來證明自己的價值,讓她成功在那個變態手中逃脫,也讓她從那些數次折磨人的實驗中挺活過來。
那些經曆都沒有打敗她,唯獨是在這裡,
“出去跪。”薑斯年平靜的說完轉身上樓,一看便知那是薑綰綰房間的方向。
在這裡,
她的心比以往都痛。
【哥們頂不住了,哥們先去找個沒人的地方哭先,】
【姐們也是,姐們已經集結舍友抱在一起哭了,獨哭哭不如眾哭哭。】
【啊不是,那些在彈幕上給薑流螢的心理活動配文的老師你們是吃了多少本虐文,這個場景加上你們的文字我真的……恨不得現在衝到電視台把薑斯年宰了。】
薑斯年又何嘗不是呢?
他甚至發現這一次被誤會螢螢她甚至都沒有跟自己解釋,
為什麼?
難道真的像他們所說的,對自己已經不抱有希望了嗎?
想到這裡他的心就止不住的痛,
“白漓,讓我看一眼螢螢吧……不然……就來不及了,她會恨我的!”
白漓淡淡的瞟了他一眼,說:
“急什麼?要恨早就恨了不是嗎?更何況……我看你弟弟可沒有這個想法呢。”
兩人的目光一同落在發呆的薑成渝身上,
他立即附和道:
“你不如等等,後麵薑流螢乾的壞事可多了,也算報複回來了,何必多此一舉去道歉,”
過了好一陣子,眼見著大哥對自己不理不睬,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薑成渝便忍不住又補充了一句
“指不定她現在就藏在這裡的某個角落偷笑呢。”
【薑流螢為什麼會做出那些壞事還不是因為你們這堆人害的,要不是你們偏心,說不定薑綰綰也不會長歪,】
【我反對,薑綰綰有那樣的媽,就算歪了也不能怪我們哥哥。】
【我也反對,是薑爸娶的這樣的老婆,接來這樣的孩子,應該怪他。】
“阿秋~”遠在薑氏集團辦公室的薑震天打了個噴嚏,
興許是感覺到絲絲涼意,他起身離開座椅準備到一旁拿遙控器,
也恰好這時他看到了對麵大樓正在播放的巨屏。
正播放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