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趙胡娘想了半天，以她笨笨的腦袋注定是想不明白的，但她相信李象，更聽話。
於是重重點頭：“我聽你的，大郎。”
然後，那顆腦袋慢慢降了下去。
半夜時分。
“汪汪汪”大黑的叫聲響起，一直沒有停止的趨勢。
李象驚醒，大黑訓練有素，絕不會這樣。
除非有人。
他起床穿好衣服，雖然心中有了猜測，但想了想，還是拿起了橫刀。
等他來到院中，看到王方翼手中橫刀已經半出鞘，就連狗兒也比自己起來的早，握著他那把小刀。
兩人盯著門，大黑站在門後吠叫。
“大郎，有人站在門外，一直未曾離去。”王方翼輕聲說道。
“開門吧。”李象想了想說道。
王方翼沒有說什麼，上前拿開了門栓。
等打開門，門外赫然站著一群人，黑暗中影影綽綽。
一想到這群黑衣人黑夜中在門外，不敲門也不吭聲，站了半天，便讓人不寒而栗。
不過，李象隻想吐槽。
他沒好氣，直接點名道姓道：“吳前，既然來了乾嘛不敲門，跟個傻子似的傻不傻。”
“噓，你小聲點。”一身黑衣的吳前等大黑被狗兒牽走，才帶著人走進來。
李象掃了一眼，他手下人人帶刀，模樣精煉。
“哼，我小聲什麼。”李象嗤道：“我又沒做賊。”
“你......”聽聞對方將自己比作賊，暗諷做賊心虛，吳前惱怒，但最終隻是哼了一聲。
隻差最後一步了，沒必要憑白惹這李大郎。
“錢我給你帶來了，一千萬錢。”他來到麵前，盯著李象眼睛，一字一頓道：“你最好收好。”
那最後一句話，彷佛不是在說“你最好收好”，而是“你最好識相”，兌現自己的話，不然......
嗬，李象毫不在意對方那暗含威脅的話，彷佛沒聽到般。
什麼一千萬錢，不過一萬貫罷了，唐人習慣稱錢，他還沒看在眼裡。
就跟對方不想跟自己費口舌，李象也不想廢話，對方在他眼裡已經是死人了......跟死人多說無益。
“卸”吳前一聲令下，一群手下便從馬車上往下歇錢。
一人扛著一個布袋。
李象隻看一眼，便知不輕，那些黑衣人看起來並不如何費事。
果不是普通人。
王方翼去門外看了一眼，回來對李象比了個手勢。
“十三兩馬車？”李象不動聲色。
““你還真是迫不及待啊。”李象諷刺道，從自己吐口到現在才多久，對方就將錢給運來了。這是生怕夜長夢多啊。
吳前麵色一變，隻當沒聽到。
“不用進屋了，就堆在院中。”吳前想進豆腐作坊，被李象攔下。
“你......錢已在此，你想反悔？”吳前大怒，一雙眼睛在黑暗中泛著幽光。
“卸完錢再說。”李象淡淡道，毫不退讓：“不點數，我怎知你沒缺斤短兩，你們這些市場小吏，貫是善使這齷齪手段。”
“......好。”吳前咬牙，麵對如此羞辱，竟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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