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鼓一響,商戶忙著閉門,行人步履匆匆,如燕子歸巢。
李象佇立在原地,身邊是來來往往的人流車流。
沒人知道,他剛剛綻放了人性中最黑暗的一麵。
等李象接上等在董家酒店的趙大郎回到豆腐坊,便看到一群人耀武揚威的圍在門前。
王方翼關閉門戶,隻一人守在門口,便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讓一眾人不敢上前。
“你敢毆打官吏,姓王的你要造反不成?”趙胡兒腫著一張臉,狐假虎威的叫囂。
“阿爺,你......”趙大郎羞愧至極,想上前拉走趙胡兒。
被趙胡兒一把甩開:“滾開,彆妨礙我忙大事。”
趙大郎還要上前,一鼠須中年人揮了揮手,兩名白直上前,將趙大郎叉走。
“李大郎,你終於敢回來了。”趙胡兒看到了李象,當即大喝。
李象見他臉腫得跟豬頭一樣,便知王方翼還是留手了,不然以王方翼的能耐一巴掌能把他頭打裂。
“我不跟胡狗說話。”李象懶得理他,揮揮手像驅趕狂吠的狗一般。
“妹夫,他罵你。”趙胡兒麵色一變,就像抓住了把柄一般,立即向那鼠須中年人告狀:“咱們是親戚關係,罵我就是罵你。”
“喲,怪不得呢。”李象盯著鼠須中年人,拉長了聲音,揶揄道:“原來是妹夫啊。”
“混賬。”鼠須中年人麵色陰沉,低聲怒斥趙胡兒:“誰是你妹夫。”
“啊。”趙胡兒大驚,以為對方要反悔,急道:“我馬上就要娶你妹妹了,我可給了你好多聘禮,你如何不是我......”
“住口。”鼠須中年人氣壞了,破口大罵:“你這胡兒連漢人稱呼都搞不清,還想做漢人?你給我住口。”
趙胡兒見對方生氣了,嚇了一哆嗦,嘴唇囁嚅。
“還有,工作的時候稱職務。”鼠須中年人訓斥道。
“是,是,典事大人。”趙胡兒點頭哈腰。
“哈哈哈。”李象樂得哈哈大笑:“方才是妹夫,現在變成大人了,這一下還升輩了,恭喜啊,恭喜啊。得了這麼一大兒子,你看,什麼時候擺一桌?”
鼠須中年人氣得渾身發抖,卻是知道禍根在哪裡,狠狠瞪了趙胡兒一眼。
然後眯著眼盯著李象,還是一貫的牙尖嘴利。哼,老子今日就把你的尖牙給拔了,他心中發狠道。
“你可是李大郎?”他沉聲問道。
卻是明知故問。
見對方打起了官腔,李象撇撇嘴,又是這一套。
好像當官的,手上有點權利的,無論大小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
俗言——官本位。
遂漫不經心道:“不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大郎。”
“哪裡人氏?籍貫何處?”鼠須中年人再問。
李象突然笑了,望著對方眼睛,一字一頓道:“隴西李氏,籍貫麼......長安。”…。。
“......隴西李氏。”鼠須中年人一滯......想到當今也是,莫名的有些不安,遂仔細觀察李象,卻發覺看不出什麼來。
哼,男人長那麼好看乾甚。
隻覺得對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極其討厭。
“那麼敢問這位妹......哈哈”李象又忍不住大笑,鼠須中年人麵色陰沉下來。
止住笑,李象聲音漸漸轉冷:“你又是何人?以何身份帶白直來此,若說不出個理由,便是公器私用。我少不得西市署走一趟。”
“告訴你也無妨,西市平準署,典事,吳前。”鼠須中年人傲然道。
“是何貨色?”
吳前一愣,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