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子赫問:“郡主不見師父?”
“不了,你替我跟神醫問聲好。”
“好的好的。”
待裴雙與趙淮的身影消失不見。
屋內的兩人才終於鬆了口氣。
邱子赫摸了摸胸口,“好險,差點說漏了嘴。”
“你太不小心了。”
“我哪知道郡主這個時候會過來?!以前不都是晚上才來!”
影七露出擔憂之色。
“總之,以後小心些吧,不然真的會被郡主發現。”
邱子赫跑去關上院門,又走了回來。
從懷裡掏出一包紙包的東西。
“你在這裡,我下去把東西拿給他。”
邱子赫走到最東邊的一個房間,走到衣櫥前,打開,按了下衣櫥連著牆壁的一個開關。
“轟轟轟~”
衣櫥右側一旁的地上,突然露出石階,可以明顯看到石階
邱子赫走了下去。
“忍著點!”
神醫的聲音從前麵傳來。
“師父,讓我來吧,您謝謝。”
“彆礙事!一邊待著去!”
神醫一聲吼,邱子赫身子一個哆嗦。
突然就想起當年學醫時,因為背不齊草藥名,被師父一邊打一邊吼的情形。
這是建在地底的一個小房間。
神醫正在給一個男子敷藥。
隻見床上的男子頭上圍著好幾層紗布,還滲著血。
右下顎連著脖子的地方敷著厚厚的一層草藥。
赤裸的上身找不到一片完好的肌膚。
到處是火燒後留下的疤痕。
尤其腹部一個傷疤最明顯。
右胸一個碗大的傷口,可以看到翻卷的皮肉。
神醫調好草藥的比例,將手上的藥敷在傷口上。
瞬間,男子全身冷汗直流,緊緊咬著牙根,身體更是繃緊。
少頃,神醫替他裹好紗布,抬起胳膊拭了拭臉上的汗。
邱子赫這才走過去。
“師父,怎麼樣了?”
“你晚上把傅青流叫來,手上的藥都不行,得讓他去一趟南蠻的深山,找紫茶羅。”
聞言,邱子赫和阿爺的臉上都露出擔憂的神色。
“師父,這紫茶羅,我當年跟著您學醫的時候就聽過,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從來沒有見過。
“您說,這藥,是不是絕跡了啊?”
神醫沒有說話。
因為他也多年不曾見過紫茶羅。
之前傅清流經常偷著去南蠻山林深處的時候,他也曾將紫茶羅的樣子畫給他,讓他在山裡仔細找找,看能不能找到。
傅青流每次回來都會帶很多草藥,但沒有一個是紫茶羅。
“蜜餞呢?”
低沉的聲音兀地響起,三人扭頭看著坐在床上的人。
若是裴雙在場,定會驚訝不已。
這人,正是鄭子林。
邱子赫反應過來,連忙就將手上的紙包遞給他。
鄭子林拆開紙包,拿起一顆蜜餞就要往嘴裡送。
手突然被神醫抓住。
神醫看著邱子赫,怒斥道:“他不懂,你難道也不懂?!他現在能吃甜的嗎?!”
“我,我看他一直跟我提這事,才,才給他買的。”
阿爺歎了口氣。
“師父,算了吧,他也不容易~”
神醫回頭。
隻見這長得異常好看的男子,竟然哭了。
鄭子林的淚腺像是功能有損一般,隻會源源不斷地分泌淚水。
滾燙的淚水爭先恐後流了出來,流進他嘴裡。
蜜餞很甜。
他想要用什麼東西來中和下他心中的苦澀。
以為蜜餞有用。
可是沒有用的~
一想起他和雙兒在雙崗村的日子。
心裡的悲慟就無以言說,無以複加。
他沒有辦法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