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倒也罷了,倒黴的不過就是我一個人,可是現在不一樣!
“你想要去燒人家的糧草,就帶著影衛去燒糧草,你有沒有想過這有多危險?!
“你有沒有想過,可能有很多影衛回不來了?!
“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也可能回不來了?!”
說到最後,聲音竟是有些發抖。
“你永遠都是這樣,做事前不好好動動腦子!心裡怎麼想就這麼做,將彆人的話當做耳邊風。
“我父王說了危險,你為何還要那麼做?!”
看著神情激動的裴雙,鄭子林胸腔猛地一震。
他知道,她是在怪他。
怪他不顧她的意願將她囚禁在身邊。
怪他聽信昭月的謊言,卻把她的掏心掏肺的真話如垃圾一樣扔掉。
怪他從沒有認真聽她說話。
他眼眶漸漸變紅。
緩慢走到裴雙麵前。
慢慢抱著她。
聲音如呢喃。
“都是我不好,是我混賬,我不是東西,你不要生氣~”
說完那一番話後,裴雙隻覺得全身的力氣用了大半,被鄭子林抱在懷中也沒有掙紮。
滾燙的淚流了下來,全部落在鄭子林衣服上。
鄭子林輕聲道:“這次不一樣的,我來之前就找人問過南蠻腹地的情況,這次來,我從京城帶了不少防禦蟲蟻和瘴氣的藥。”
他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努力跟大人證明,自己這次真的不會再犯錯。
“你放心,我不會跟之前一樣,我事先都想好了的。”
“恐怕,三爺準備的還不夠。”
傅青流突兀的聲音忽地響起。
鄭子林聽到他的聲音,恨得咬牙切齒。
早不說話,晚不說話,偏偏趁自己跟雙兒認錯的時候說話。
這人就是存心的!
裴雙輕輕推開鄭子林,擦了擦眼淚,看向站在門邊的影二和傅青流。
心裡有些發恨。
這兩人,也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長時間,自己剛才的言行,會不會都被他們撞見了?
畢竟是做了三年郡主的人,雖然心裡有些尷尬,麵上卻是絲毫不顯。
“進來吧。”
傅青流卻道:“我看還是你倆出來吧。”
裴雙不解地看著他。
“郡主這麼晚叫我過來,應該就是為了三爺要潛去南蠻地界燒人家糧草的事吧?”
裴雙點頭。
“這不就結了,這事找我沒用,得去找神醫。”
“神醫?”
傅青流一臉理所當然。
“是啊,不然你以為憑我自己,能跑到南蠻山林深處?還不是神醫有法子。”
聞言,幾人沒有耽擱,一起去了神醫的住所。
-
幾人到了一個普通的一進院子前。
影二上前敲門。
無人應聲。
傅青流走上前,左右手交替打鼓似的“哐哐哐”錘起門。
“來了來了來了!大晚上的死人了啊!敲什麼敲!”
這聲音,鄭子林覺得應該在哪裡聽過。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一個穿著有些邋遢的人出現在眾人麵前。
“你是?”
外麵光線不好,但鄭子林還是借著月光認出了這人。
“你是邱子赫?”
邱子赫見了他,笑道:“吆!小子!是你啊!”
道這人是誰?
不就是三年前給裴雙祖母鄧氏治好眼睛的邱子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