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來,我其實不止一次懷疑過,我是不是真的認識你。”
昭月神情一頓,努力擠出一個笑。
“子林這是什麼話,你我自幼相識,你怎麼說這種話。”
鄭子林忽地笑了,笑中有些自嘲的意味。
“這麼晚了,你特地來見我,不會就是為了給我送吃的吧?有話就說吧,我累了,想休息了。”
鄭子林忽地換了話題,昭月神情一鬆。
又聞鄭子林問她找他何事,身子又是一緊。
“子林,今天那個南安郡主,她,她是不是?”
“是什麼?”
昭月狠狠咬了下唇角,“她是不是…是不是裴雙?”
“你希望她是,還是不是?”
“她不可能是,裴姑娘不是死了嗎,我親眼見過她的屍體的,不可能是她的。”
鄭子林哼笑道:“既然不可能,你又問我做什麼?”
“因為她今天對我笑了…”
昭月回想起白日裡那位南安郡主看著自己時狠厲的一笑,心中一顫。
“她笑得太可怕,裴姑娘當年就想殺我,今天那位看我的眼神也很奇怪,她…她…”
“也許人家就是隨意一笑,你理解過了頭而已。好了,你回去吧,我累了。”
不容昭月再說什麼,鄭子林轉身進了裡間。
昭月來之前,還想著旁敲側擊從鄭子林口中問出點什麼。
誰知最後什麼東西沒問出來,還把自己搞得疑神疑鬼的。
軟竹見昭月出來,連忙走上前,“夫人,回去嗎?”
昭月點點頭。
軟竹扶著昭月下了台階。
兩人經過月季三人時,昭月狀若隨意問道:“周吉,裴姑娘既然沒死,爺有沒說過什麼時候請她回來?”
周吉不疑有他,“這個爺還沒……”
周祥見要壞事,趕緊搶過話頭,“回月夫人,裴姑娘早在三年前就走了,如今哪裡來的裴姑娘?夫人怕是想事情想岔了。”
周吉這才驚覺自己竟是著了道了,額頭不禁冒出一些冷汗。
不過就算周祥說了這番話,也已經來不及了。
昭月已經得到想要的答案。
她努力維持著麵上的輕鬆,笑道:“你看我,院子裡事情多,一時想岔了。”
待昭月主仆離開後,周祥一巴掌打在周吉腦殼上。
“你早晚有一天要死在你這張嘴上!”
周吉哭喪著臉,“我不是故意的啊,誰知道月夫人突然冒出那麼一句,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我……”
“爺。”
鄭子林不知何時站在門外,月季連忙叫了聲“爺”,阻止周吉倆兄弟繼續說下去。
鄭子林卻沒有看三人,目光落在昭月消失的方向。
少頃,他轉身進了屋子。
“自己去領罰。”
“……是。”
鄭子林坐在廂房內一張梨花椅上,閉目養神。
不多時。
“主子。”是影二。
鄭子林紋絲不動,也沒有睜開眼,隻沉聲道:“說。”
“已經找到了。”
城西一間破廟內。
兩個人一前一後背對著門站立。
站在前麵的人沒有說話,身後的人同樣保持安靜。
不一會,門外傳來腳步聲。
兩個影衛領著一個婦人進來。
那婦人穿著粗布麻衣,神情有些緊張。
待見到破廟裡的人時,她手一鬆,手中的包袱掉到地上。
婦人突然跪下,啞聲道:“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