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雙擺擺手,徑直去洗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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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正好。
淵國一年一度的圍獵開始。
第一日剛好也是京城權貴及普通百姓等了數日的南疆南安郡主與北齊二王子武比的日子。
說是這二人的武比。
然而,南安郡主不會武,肯定不會上場。
至於北齊二王子,雖說他是會武的,不過傳聞他已經花重金請了北齊高手來助陣。
一時間,京城中人既為南安郡主擔憂,又對這場注定精彩的比試萬分期待。
裴雙到的時候,除了皇室成員還沒來,其他該來的都來了。
武比場對著的主位上留著的幾個豪華座椅,皆是為皇室成員準備。
比武場兩側是被允許參加此次圍獵的朝中文武大臣及其家眷。
與主位相距甚遠的對麵位置,則是給從京城精挑細選的那幾十個說書先生留著的。
鄭子林昨夜離開郡主府後就找了鄭海,將裴雙說的南蠻奸細一事與自己的父親詳說一番。
父子二人商議片刻,便直接去見了皇上。
幾個時辰後,原本不應該出現在圍獵現場的鄭子林,如今也來了。
此時的他正在跟巡防營的統領鄧明走在一起。
昭月原本也不應該出現在此。
她如今在鄭府的地位既尷尬也不好過。
可相比較生不出孩子這件彆人眼中最重要的事,她在意的是鄭子林如今對她的態度。
若是知道裴雙的死會對鄭子林帶來那麼大的影響,甚至影響到他們夫妻二人的感情,當初她一定不會與她鬨成那樣。
隻要將裴雙留在府內,鄭子林就算心裡有她,也不會改變對自己的心意。
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鄭子林臨時來圍獵場,她想與他走近些,這才也跟著來了。
可是,當她看見那個在眾人擁簇下緩步走來的南安郡主時,昭月突然渾身僵硬。
“夫…夫人,那人是…是誰?”
昭月的丫鬟軟竹驚懼地看著被眾人行注目禮的女子。
昭月突然抓住軟竹的手,聲音發顫。
“軟竹,我們現在在哪?”
“夫人,在圍獵場。”
昭月瞳孔微縮,身子依舊僵硬。
裴雙的目光似是無意瞟向昭月所在的方向,剛好與昭月視線相撞。
她勾起的唇角夾裹著一絲邪厲。
看到熟悉的麵孔上露出這樣的表情,冰冷的感覺沿著脊椎骨爬上昭月頸部。
“夫人,她是誰?”軟竹的失控的聲音引起身旁一個女子的注意。
這女子正是昭月同父異母的妹妹紫蘇。
紫蘇幽幽道:“長姐這就沒見識了吧,這位可是南疆的郡主,你可知她的父親是誰?”
紫蘇笑道:“她父親南辰王,可是我們淵國唯一的異姓王,長姐這個郡主與南安郡主比,可不是一個層麵上的。”
她的聲音不小,這塊坐著的都是官員妻女,雖然平日裡對昭月的注意不過是鄭子林的原因,這會聽紫蘇這麼一說,難免拿兩位郡主放在一起作比較。
不比還好,一比之下,差距還不是一般的大。
南安郡主風度翩翩大度得體還愛國;
昭月郡主除了他夫君鄭子林“聞名”於京城,她自己可以說就是個小透明。
南安郡主整日遊走在京城大小官員之間,處理起各種錯綜複雜的關係起來更是遊刃有餘;
昭月郡主處理的最複雜的關係可能就是與奴仆之間的關係了,畢竟她婆母是個心寬的,她沒什麼婆媳關係需要處理;再者鄭子林早已為了她遣散妾室通房,她也沒有後院需要應付,唯一還留在後院的尤嬌嬌過得跟個尼姑一樣,昭月也沒必要應付。
南安郡主更是為了淵國的顏麵挑戰北齊二王子。
而昭月郡主孤陋寡聞,居然連南安郡主是誰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