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他二哥?
鄭子宕也不與他打啞語,直奔主題。
“我剛從順天府的大牢回來…”
才剛開口,突然被鄭子林的嗤笑聲打斷。
“二哥與她倒是關係不錯,昨天人才進去,二哥今日便馬不停蹄去探監了?”
又看著鄭子宕泛紅的眼眶,鄭子林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怎麼?她受不了牢中艱苦,跟二哥你訴苦,二哥不忍紅顏受難,哭了?
“要我說,二哥千萬不要掉以輕心,那個女人慣會做戲撒謊,我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二哥千萬不要被騙啊~”
鄭子宕想出口反駁,突然神情一鬆,閉上雙眼。
再睜開時,眼含冰霜。
“我早上去翰林院的途中,被順天府張大人的護衛截住,說昨日進去的那位姑娘出了事。”
“出事?她能出什麼事?定是耍什麼滑頭讓你想辦法將她弄出去吧?”
“是啊,她現在若能站起來跟我耍滑頭,即便是騙我,我也認了~”
鄭子宕的聲音有些哽咽。
鄭子林立馬發現不對,收起了調侃的神情,直直地盯著他二哥。
鄭子宕深深呼了口氣,佯裝平靜,冰冷如刀的話就這樣直直射進鄭子林的胸口。
“昨晚有人行凶,一刀斃命,王大人不知該如何處理屍首,便讓人來找我,我已經派人去柳州通知張大牛。”
他看著一臉疑惑的鄭子林,繼續說道:“我是來告訴你,王大人的意思是,如今嫌犯已經身亡,你要求查清你妻子受害以及嫡子夭亡一案,便自動消了。”
鄭子宕站起身,“話已帶到,我還要回牢中看看,順天府的人還在查找凶手。”
鄭子宕話畢便要出門。
“等等!”
鄭子林攔在鄭子宕身前,口氣有些莫名其妙,“二哥,你跟我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你說誰死了?”
“……”鄭子宕凝視著鄭子林的雙眼,一字一頓道:“死的人,是裴姑娘,是被人用匕首插進胸口而死的。”
他殘忍道:“你說她害死了你的嫡子,如今她一屍兩命賠給你了,你還賺了。
“前幾日,你不是說她該死嗎?三弟果然一語成讖…”
鄭子宕再不看他,快速跨出門外。
鄭子林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維持著麵無表情的樣子。
眉頭突然緊緊皺起,努力回想自己的二哥剛才說了什麼胡言亂語。
“死了?不可能,她是個騙子,定是又在戲耍二哥,我可不會上當。”
鄭子林腳步慌亂地往外走,口中喃喃道:“又想什麼鬼點子騙人吧,我偏偏不上當~”
路過的周吉見自家主子步履踉蹌、口中囈語的樣子,嚇了一大跳,忙過去攙扶。
“爺,您這是怎麼了?”
鄭子林看著周吉,笑道:“周吉,你知道二哥剛才跟我說什麼嗎?他說雙兒死了,他說雙兒被殺了,你說二哥真是的,那丫頭詭計多端,這點伎倆也就騙騙二哥,休想讓我上當。”
周吉一聽這話,臉上露出驚駭的神色。
“你做什麼這種表情?難道我說的不對?”
周吉已是猜到,恐怕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可是見自家爺這個樣子,囁嚅著不敢開口。
鄭子林忽地變了臉色,驚慌、恐懼、僥幸、質疑,全部交織在一起。
“你有事瞞著我?說!”
“爺…順天府的劉捕頭剛讓人來傳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