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是對昭月的,若不是自己執意要留下裴雙那個賤人,怎麼連累昭月小產?!
“你不必為她說好話,她自己不願懷我的孩子,卻在我失憶的時候與其他人暗結珠胎,還害得你小產。
“我不會放過她!我一定要給你和我們的孩子討個公道!”
鄭子林站起身,“這事你彆管,我會處理。醒了就將藥喝了吧,我去讓人端來。”
鄭子林出了廂房,昭月摸著自己平坦肚子,又想起從那個死胎,還是個男胎。
一時悲從心中起,眼淚刷刷流了下來。
沒有哪個女人不愛自己的孩子,她也不想這樣。
故意倒下前,她想過自己可能小產,但也不一定,不是嗎?
都是那個女人!
若不是她死死吊著子林,她又何必那樣做。
原本再過兩個月,她就可以有個健康的男孩。
那會是鄭子林的嫡子,鄭家人都會對自己高看一眼,自己也會有享不儘的榮華富貴,子林也會對自己更好。
可現在,這一切都毀了!都被那個女人毀了!
昭月閉上雙眼。
良久,她的嘴角露出了詭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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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雙讓鄭子宕送來兩個香爐和一些香燭。
又讓饅頭放了張矮桌在院內,把香爐和香燭放了上去,點燃了香燭。
院中的護衛見了,也沒說什麼。
裴雙站在矮桌前,神情有些落寞。
她喃喃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姑娘,你說什麼?”
“沒事,你先進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
饅頭進屋後,裴雙小聲道:“你二人因我慘死,按理,我應該好好地給你們大辦一場法事才對。
“隻是如今我自己都身陷囹圄,實在是有心無力。
“他日我若得了自由,一定為你二人大辦一場,如今,隻希望你們能往生極樂。
“若…”
說到這裡,裴雙頓了頓。
少頃,繼續道:“若是你們心中有怨,記得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害你們的人名叫昭月,你們沒事可以找她聊聊的~”
又覺得這話太不正經,忙補充道:“我若是有機會,一定為你們報仇的。”
這話說得真心實意。
這不是昭月第一次對付自己。
之前雙崗村的事就狠狠陰了自己一回。
這次又是弄出這麼大的陣仗。
自己是否有牢獄之災還不一定,她心中怎會不恨?
隻苦於自己無權無勢無人可用罷了。
裴雙突然語氣堅定說道:“你們放心,若將來有機會,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三爺。”
護衛整齊的聲音忽地響起。
裴雙扭頭看去,隻見鄭子林領著周吉站在院門口。
裴雙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多日不見,人清瘦不少,眼窩深陷,一臉的陰鷙可怖。
鄭子林右手一抬,護衛立刻消失地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