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春草滿手是血朝自己走來的時候,她隻覺得全身的血都被凍住了,身子抑不住地劇烈抖動著。
春草掰開裴雙臥在桌沿上的雙手,將利器塞進她的懷手中,又將手中的血蹭的裴雙滿手都是。
“春草,嘔~你做什麼?嘔~”
一道白光閃過裴雙腦中,她已經猜出春草將殺人凶器塞進她手中的原因。
裴雙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春草,手中利器“哐當~”一聲掉在地。
“春草,你為何要這樣做?”
春草悲戚地看了裴雙一眼,滿眼的愧疚。
隻一瞬,春草愧疚的神色不見,瞬間換成一副驚恐的模樣。
隻見她跑到玉漣屍體旁,忽地大哭道:“奶奶!您醒醒啊!”
又衝著門外大喊,“來人啊!殺人啦!裴姑娘殺人啦!快來人啊!”
裴雙身子靠在木椅一邊,雙手護著肚子,眉眼緊鎖,雙唇緊閉。
她心裡明白,若是任由春草這樣喊下去,很快就會招來很多人,到時候自己會有一堆麻煩。
可她同時也知道,眼前的一切都透著詭異。
從玉漣出現在這裡的那一刻起,從冬梅執起凶器刺向玉漣那一刻起,這一切都透著詭異。
饅頭不在身邊,知道事情真相隻有屋內的兩具屍體,以及她與春草。
能證明自己清白的,除了自己這張嘴,還有什麼?
大滴大滴的汗珠從額間流下,裴雙渾身緊繃,腦中卻在飛速旋轉。
除了自己,還有誰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
官府?
裴雙雙眼一亮。
對!
京城的順天府管理京城的治安與民間糾紛,仵作可以證明玉漣和冬梅並非自己所殺。
她一個孕婦,沒那麼大的力氣。
並且冬梅是自殺,仵作應該能夠根據傷口的角度和深度分析是他殺還是自殺。
有了應對的法子,裴雙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下。
就算鄭子林不相信自己的話,也應該相信官府的話。
而且,鄭子宕也可以幫自己。
這時,紛亂的腳步由遠及近傳進屋內。
裴雙神色一暗,緊緊揪著衣擺,目光如炬盯著門口。
四五個丫鬟擁著一個美豔婦人出現在裴雙視線中。
正是昭月。
“這…這是怎麼回事?…”瞬間見到如此血腥的場景,昭月的聲音有些發顫。
她身後的丫鬟更不用說了,一下子暈過去兩個,剩下還站著的捂著嘴巴身形飄搖。
眼見昭月就要昏倒,大丫鬟軟竹連忙扶著她。
“夫人!是…是裴姑娘殺了奶奶還有冬梅!裴姑娘殺了人了!”
昭月張大嘴巴,看著裴雙的眼神帶著驚悚。
“裴姑娘?真的是你?”
裴雙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問道:“鄭子林呢?我要見他。”
“子林今日有事出門,還不曾回來,你…你有話也可與我說。”
與她說?
裴雙眼中閃過譏諷之色。
這女人怕是平日裡作秀作過了,如今著了魔,不然怎麼會天真地以為自己有什麼話會與她說?
鄭子林既然不在,裴雙也就無話可說。
她緩慢移動身子,坐在椅子上,閉了眼睛。
昭月見狀,與軟竹互望一眼,撐著腰朝裴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