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子林猛地站起來,木椅被帶的“吱呀”一聲。
他滿臉陰鷙盯著鄭子宕。
鄭子宕平日裡在朝為官,什麼厲害的對手沒見過,必要的時候在殿前全武行的時候也是有的。
就鄭子林這種容易被言語激怒的二傻子,他還真沒怎麼放在心上。
想起“二傻子”,鄭子宕突然說出一句對鄭子林來說猶為誅心的話。
“我現在有些理解裴姑娘為什麼不願跟你好了,就你這腦子,就算我是女子,我也不會喜歡你。”
這話果然戳到鄭子林的痛處。
他如此不講理地將裴雙禁錮起來,就是因為心中不甘,不甘她從來沒有喜歡過自己。
這個事實燃燒了鄭子林所有的理智,他才會死活不放裴雙離開。
鄭子林腮幫鼓鼓的,額頭青筋爆出,雙眼赤紅。
鄭子宕相信,若自己不是他二哥,說不定鄭子林早就對他動手了。
屋內氣氛緊張到極點,沒人敢在此時進來觸黴頭。
良久,鄭子林冷聲道:“二哥公務繁忙,弟弟就不耽擱二哥的時間了,請回吧。”
鄭子宕嘴角牽起一抹無奈的笑。
突然,郭嫻幾步快速走到鄭子林麵前,“表哥,今日你若不放了雙兒姐姐,將來你一定會後悔的,一定!”
鄭子宕眉眼一抬,精準地捕捉到了她語氣中的篤定,眸色一沉。
鄭子林冷冷掃了郭嫻一眼,轉身進了裡間。
他的態度已經很明顯。
放人是不可能的,鄭子宕與郭嫻二人此次說情徹底敗北。
郭嫻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裡,連招呼都沒跟鄭子宕打一聲,氣衝衝走了。
她快馬加鞭回到府邸,直奔書房,雙手發抖寫了一封信,想了想,又畫了一個類似梅花的圖案。
郭嫻將信折後封號,“郭良!”
一個黑衣人從窗戶跳進來。
“快馬加鞭趕去南疆,將這封信交給南辰王。”
“小姐,屬下走了您怎麼辦?”
“我在京城不會有危險,再說郭奉還在這裡。”
“那好,屬下一定儘快趕回來。”
郭嫻再一次囑咐道:“記住,一定要親自交到南辰王手中!”
“屬下謹記!”
郭良走後,郭嫻渾身如同被抽掉了力氣一般,癱坐在椅子上。
“誰!”
是郭良的聲音。
郭嫻猛地跳起來,抓起長劍從窗戶一躍而出。
院中,郭良被一人劍指喉嚨。
另一人手中拿著她剛寫好的信,笑嘻嘻對郭嫻道:“嫻表妹,看來咱們有話要聊啊~”
夜間。
裴雙已沉沉睡去,若非這樣,看到兩個站在床前的黑影,非得活活嚇死不可。
“如何?”身材高大那人低聲問。
身材矮些那人恭敬道:“三爺,胎兒無礙,貴人身子有些虛弱,想是平日裡吃的不多的緣故。”
致和堂的劉大夫最近有些納悶。
那日是他給床上的姑娘探的脈,本想著好好恭喜一番還能多拿些診金。
誰知這鄭三爺知道姑娘有喜,不但沒有一絲歡喜,那神色,簡直就是要吃人的樣子。
貴人宅子裡的醃臢事多了去了,劉大夫大概也能猜出一二,心中還為這個姑娘惋惜。
誰知就在四個月前,鄭三爺大半夜的讓人把自己叫來給這位姑娘看病。
大半夜出診,他也不是沒遇見過。
隻是自那以後,十天半個月就會被叫來。
而他每次來的時候,床上的姑娘都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