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夫還欲再說些如何注意身體養胎的話。
一見鄭家三爺快吃人的樣子,聲音戛然而止。
鄭子林雙目含冰,一臉陰沉。
“出去!”
月季知道事情不妙,不敢留裴雙一人,勸道:“爺,姑娘現在身子……”
“出去!!!”
月季歎了口氣,拉著哆嗦得更厲害的饅頭走出去。
劉大夫也識趣地跟了出去。
鄭子林揮手將床帳拽下。
“說!是誰的?!”
有一瞬間,裴雙覺得這場景太逗了。
孩子的父親逼迫她告訴他,孩子的父親是誰。
相比鄭子林的怒火中傷,裴雙很冷靜。
衝動誤事,她堅信這一點。
所以她很少有衝動的時候。
即便此刻看來,自己前途堪憂,裴雙依舊沒有慌亂。
她掀開被子坐在床沿,這才抬眼看著鄭子林。
“我想知道,若這孩子是你的,你當如何?”
“住口!”鄭子林雙手抖的厲害,“你這個淫婦!我何曾碰過你!你說!是誰的?!”
“那就假設吧,假設這是在雙崗村我照顧你那段時間懷上的,你……”
“啪~”
鄭子林一個巴掌拍來,裴雙身子一偏,側倒在床上。
“事到如今,你還在胡言亂語,你說,是誰的?!”
鄭子林氣急攻心,沒注意手上的力度,這一巴掌打得有些重。
裴雙伸手摸了下嘴角,看到殷紅的血時,一陣邪火衝上腦門。
當她轉過頭來,看到藏在鄭子林暴露表麵的痛苦時,邪火更甚。
她咧嘴笑道:“這都被你發現了,孩子確實不是你的。
“你情緒衝動,動不動就發火,腦子又不聰明,我到底有多想不開才會去懷你的孩子。
“這種事,隻有昭月那種心懷不軌的人才會做。
“這孩子,就是你傻了的那段時間,我懷上的。
“至於孩子的父親是誰,你還不配知道,你這樣無腦的人,沒有資格知道我孩子的父親是誰。”
猶如胸口被利劍刺中,鄭子林隻覺心已經被攪得血肉模糊。
他痛苦地彎下身子。
幾滴淚,輕輕地落到地上~
良久。
鄭子林抬起頭,已是恢複冰冷的模樣,
如刀似刃的視線重重掃過裴雙,走了。
裴雙以為他還要做什麼,就是沒想到他會這樣輕易放過自己。
鄭子林向來衝動。她剛剛甚至在邪惡地想,鄭子林若是再發瘋對她動手,最好力度重點,把自己給弄得流產了,那可就太喜慶了。
一想到鄭子林有一天突然恢複了記憶,想起二人在雙崗村的日子,又想到是他自己殺死了自己的孩子,裴雙就覺得解氣。
想著想著,裴雙突然笑起來,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歡快,直到眼淚都流出來了才停下。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伸手摸著。
好神奇。
這就有孩子了?
一陣暖意倏地充斥心裡,裴雙柔聲道:“娘親剛才是胡思亂想的,娘親怎麼會讓你受傷~”
她又躺了下去,沒多久就沉沉睡去。
第二日,裴雙就嘗到了惹怒鄭子林的後果。
說“後果”可能有點誇大了。
裴雙一直覺得鄭子林作為一個大男人,懲罰人的的法子太幼稚了。
早上饅頭去廚房拿早餐,回來的時候蔫頭巴拉的。
“怎麼了?”
饅頭小心翼翼從食盒裡拿出一碗米粥,還有一個饅頭,低聲道,“姑娘,廚房說爺吩咐了,以後你吃的,都和我一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