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子林似乎很長時間不曾見她流露真情實意了,忽地心中一暖,不自覺就朝她走了過去,留著昭月由丫鬟攙著下了馬車。
“夫人,您瞧爺~”丫鬟軟竹是跟著昭月從福康王府來的,自然是向著自家主子,見鄭子林被一個沒名沒分的野女子迷了去,心裡早就罵著“狐狸精”“小賤人”了。
昭月順著軟竹的目光望去,並未說話。
賞景突然被鄭子林打斷,裴雙哪有好臉色給他。
見眾人都已經下了馬車,裴雙也利落跳了下去,繞過鄭子林自顧向前走。
鄭子林臉色微變,若不是場合不對,他恐怕已經拉住她要跟她算賬了。
眾女從未見過有哪個人敢駁鄭子林的麵子,還是個沒名沒分的女人,一時間皆是詫異不已。
隻是鄭子林不說話,其他人就更不會說什麼了。
“子林,該走了。”
一聽這個稱呼,眾女神色都有些不自然,心中腹誹不斷:
就連做了爺多年正妻的尤氏都不曾直呼爺的名字,這位新夫人倒好,人前人後“子林”“子林”叫個不停,生怕彆人不知道她與爺關係密切似的。
裴雙一人站在一旁,離眾人隔了一些距離,對昭月這一聲“子林”毫無反應。
鄭子林越過眾人走到昭月身前,與昭月相視一笑,牽起她的手往香爐山正門走去。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還好意思讓各位姨奶奶等她,臉可真大。”
四周皆是嘈雜一片,按理說一個小丫頭的嘀咕應該沒多少人聽見才是,反正裴雙這個被嘀咕的正主就沒有聽見。
然而,鄭子林聽見了。
走路走的好好地鄭子林突然停了下來,昭月待欲詢問,隻聽鄭子林大聲道:“周吉!”
“是!”
眾人不明所以,隻見周吉幾步走到一個丫鬟麵前,揚起右手“啪”“啪”甩了那個丫鬟兩巴掌。
“我說小丫頭,管好自己的嘴不行嘛,之前有個丫頭說裴姑娘的壞話,被我打成豬頭。”
不止被打的丫鬟,就連她的主子,一個身穿淡青色褙子的女子,也嚇得花容失色。
“周吉,回去發賣了。”
“是!”
丫鬟哆嗦著癱在地上,青衣女子更是誠惶誠恐,低聲罵著:“你個死丫頭,你害死我了!害死我了!”
裴雙開始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這時候聽見周吉提到自己,也大概明白了。
不過,她對鄭子林這種做法頗看不上眼。
既然有了心頭寵,就好好關心那人便好,還要抽出心思關注彆人,也不嫌累得慌。
裴雙不急不慢跟在眾人身後上了台階,鄭子林雖然牽著昭月走在最前麵,卻時不時回頭看她。
其他人看他這個樣子,又有了之前那個倒黴丫鬟的前車之鑒,都自覺讓到兩側,好讓他看清楚走在最後麵的人。
香爐山不高,隻是有許多小山峰連在一起。
如今正是金秋時節,火紅楓葉覆滿山野。
山中有一寺廟,名曰香山寺,其規模僅次於淵國國寺真源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