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尤氏多年無所出,雖然這事鄭子林也有責任,但表麵上尤家畢竟理虧,在“平妻”這件事上也沒有過多阻攔。
昭月生母早已過世,她與繼母並不親近,父親福康王待她也一般,且昭月年紀也不小了,所以鄭子林這個親提得很輕鬆,福康王夫婦巴不得趕緊將昭月送出去。
見此情形,鄭子林終於知道昭月這些年日子也不好過,心中對她憐愛之心更甚。
鄭子林如何,裴雙沒空想,她正忙著鑽狗洞。
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
自第一次順利通過狗洞到達鬨市後,裴雙隔三差五往外跑。
今天買幾本雜書,明天帶回一大包零嘴,要麼就是純粹找個地方喝茶聽曲。
日子過的不要太逍遙。
一直在暗處跟著裴雙的影二影七,恐怕是將好幾年逛街的機會都集中在這十幾日裡了,惹得其他影衛眼紅不已。
裴雙一開始還擔心兩個影衛會將自己鑽狗洞的事告訴鄭子林。
但在她連續鑽了三天的狗洞都沒有遇到阻攔後,她明白了。
影衛是負責她的安全的,隻要她做的事沒有危害自己的生命,影衛壓根不會告訴鄭子林。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影二他們告訴鄭子林了,他不在意而已。
裴雙比較偏向於第一種猜測。
考慮到鄭子林大婚之日定是來人眾多,實在不是鑽狗洞的好時機,搞不好就碰到到處亂躥的客人。
裴雙決定在鄭子林大婚之日的前一日,再出去一趟。
後來每每想到自己當初的這個決定,裴雙就後悔萬分,自己鮮少有的在小太妹麵前立威信的機會,就這麼生生被自己毀了。
事情是這樣的。
鄭子林大婚前一日下午,突然下雨,早不下晚不下,非得等到裴雙在戲院聽戲聽得正歡的時候才下。
大雨磅礴而下,裴雙一頭衝進雨中。
等跑到狗洞的時候,狗洞地下的泥土已經被水浸濕。
裴雙忍著身下的泥濘從狗洞一側鑽到圍牆內後,剛抬頭的時候她就傻眼了。
眼前半彎著身子、一臉猶如見了鬼的表情的小丫頭,不正是鄭子林的表妹郭嫻麼!
裴雙看了看自己一身的濕泥,突然間覺得呼吸不暢。
一盞茶時間後。
正屋的矮桌前坐著兩個人,兩人對立而坐。
一人麵無表情盯著對麵一臉扭曲的少女,對麵的少女則是憋笑憋得很是痛苦。
裴雙歎了口氣,“想笑你就笑吧,我怕你憋出內傷來。”
“哈哈哈~~~”裴雙話剛說出口,郭嫻就忍不住拍著桌子大笑起來,“你是怎麼想出來的?!哈哈哈!狗洞!居然鑽狗洞!哈哈哈~”
裴雙依舊麵無表情地扯出一條帕子遞給郭嫻,“擦擦眼淚吧。”
對麵的少女終於良心發現覺得自己笑的有些過了。
數個深呼吸後,她終於平複了心情,伸手接過裴雙地過來的帕子。
剛一看到她的臉,又想起剛才裴雙滿身滿臉滿頭是泥的樣子,一時又沒忍住,“哈哈哈~~~”
裴雙看她一時半會也停不了,自己起身去廚房找饅頭,讓她煮些薑茶來喝。
等郭嫻終於笑完了,二人一人端著一碗薑茶默默喝著。
“饅頭,今天雨大,你也去喝一碗。”
“你對下人倒是挺好的嘛。”
裴雙沒理她,反而問道:“你來這裡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