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被人發現,萬大夫看完病後沒有回去,晚上就在大牛家休息。
裴雙一晚上沒睡,一直守在鄭子林身邊。
這三年她在柳州生活得很開心,已經很少去想跟鄭子林相處的那段時間了。
誰知突然間又遇上他。
此時再想到曾經在永安的那些日子,裴雙隻覺得恍如隔世。
“你可一定要醒過來,雖然你打了我一巴掌,還將我餓得跟個非洲難民似的,但相比較其他紈絝,你還是不錯的,淵國的權貴子弟中,若是少了你一個,就少了一些特色,所以你一定要醒。”
鄭子林頭上裹著幾層白紗,這樣脆弱的鄭子林她是從來沒見過的。
那個時候鄭子林總是叫自己“寶”,想到那樣一個鮮活的人也許再也醒不來了,裴雙突然就有些難過。
她神色頗為動容,“你看你長得這樣好看,若是死了,多少小媳婦小姑娘要悲痛欲絕~”
裴雙最後還是累得趴在床邊睡著了。
待她呼吸均勻,床上一直躺屍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鄭子林盯著裴雙的腦袋看了半晌,眼中盛滿柔情,無聲地說了聲“寶”。
接著他又想起她剛才說的那些話,嘴角有些抽搐。
他聽得出來她說那些話的時候明明很難過,可既然難過,怎麼著也是說些“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麼辦啊~”之類的話才對吧,“多少小媳婦小姑娘要悲痛欲絕”這種話多少是有些煞風景的。
翌日清晨。
鄭子林隻覺得鼻子瘙癢難耐,條件反射性撓了撓鼻子。
“咦,你醒了嗎?”
鄭子林睜眼就看到半趴在他身上的男孩。
壯壯見他醒了,一溜煙跑了出去,“姑姑!那個哥哥醒了!姑姑!”
鄭子林心道不好,本來準備再過個幾天再“醒”的,也好多感受下裴雙的關懷,竟被一個小子弄得破了功。
他心中有氣,都是那個小胖子惹的禍!
裴雙跑進來就看見一臉平靜的鄭子林,腳步一頓,“你~”
“寶~”
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裴雙下意識裡隻想趕緊跑掉。
可是雙腳像是黏在地上一般,無論想跑的意願多麼強烈,雙腿卻是一動不能動。
這時,鄭子林咧嘴道:“我餓了~”,一臉無知無畏。
裴雙立馬覺得不對勁。
“你,還記不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
鄭子林一臉呆相。
裴雙:“……”
“這麼快就醒了?”門外又走進來一人。
“萬大夫,我覺得不對勁,他似乎不認識我,連自己名字都不記得了,他,不會是傻了吧?”
萬大夫仔細給鄭子林檢查了一番,“身體沒毛病,可能腦子受損,這種情況也是有的。”
裴雙當然知道這種情況有很多,她還知道這是腦中有淤血造成的。
“能好嗎?”就算長得再好看,若是餘生就是這副呆相,想想她都覺得有些受不了。
“這個說不準的,你平時多帶他出去走動走動,說不定能想起什麼。”
自此,裴雙的跟班除了壯壯,還多了一個整日戴著草帽的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