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自己每每看到她哭,都心疼不已。
快到芙蓉園門口的時候,鄭子林停了下來,隨後無奈歎了口氣,轉頭朝著水心塢的方向走去。
夏荷見他如此,知道他要去找水心塢那位,心中罵著小賤人,整日隻會哭啼啼纏著男人放不開手。
提腳便要跟上去。
“你不用跟過來。”前方鄭子林停也沒停丟下這句話。
夏荷咬了咬唇,不甘心回了芙蓉園。
水心塢內安靜一片。
平日裡鄭子林愛來這裡,經常能聽到屋內笑聲不斷。
滿府的人都知道,水心塢的這位奶奶是三爺的寶貝疙瘩肉。
鄭子林剛回永安縣那會,誰不是削尖了腦袋擠破了頭使儘各種法子,就想來水心塢伺候。
傍晚鄭子林發了一頓火離開後,整個院子便安靜下來,隻有玉漣偶爾的抽泣聲傳出。
春草坐在床邊,看著側躺在床上的玉漣,勸道:“奶奶何必自尋煩惱,說句奶奶不愛聽的,哪位爺不是屋裡屋外紅顏無數,爺雖然也一樣,但他對您如何,這些年來,我們這些做奴婢的,都是看在眼裡的,不說京城裡的其他妾室,就算是主母也比不得您。”
玉漣淚水不絕,枕頭濕了一片,哽咽道:“我何嘗不知道,可一想起他還有其他女人,我就控製不住我自己。”
說著,淚水又流了下來。
“爺們都是如此,奶奶何必執著,我與冬梅自幼服侍三爺,也見過他寵過不少女人,可沒過多久就都丟了手,哪個能像奶奶這般這些年來榮寵不斷的,還有,自從有了奶奶後,爺就再也沒納過人。”
玉漣不說話,仍是流著淚。
“再說了,奶奶上次失手將爺的臉抓破了,老爺太太問起時,爺還替奶奶瞞了起來。”
春草說到這裡,看了看玉漣的臉色,輕聲道:“女人的青春就那麼幾年,爺現在膝下無子,奶奶要抓住機會,來日替爺生下個一兒半女,以後才有保障。”
床上的啜泣聲變小,春草知道她是聽了進去,鬆了口氣。
“爺來了。”
冬梅說著打開簾子。
春草看過去,正是鄭子林走了進來。
她輕輕推了推玉漣,連忙站起身來:“爺來了,奶奶晚上就有些後悔,不該與爺使性子,怕爺不再來了,到現在還憂心得睡不著覺呢。”
鄭子林隻笑不語,他知道春草說的不是實話,但也不戳破。
自己大半夜舔著臉來這裡,早就輸了陣仗,春草這些話,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區彆。
“奶奶晚上吃了沒?”
聽他這樣問,春草就知道這位主的氣消了,滿麵歡喜道:“沒呢,爺走了,奶奶哪裡吃的下東西。”
鄭子林坐到床邊,湊過去看玉漣,後者連忙拿了帕子遮住臉。
“去廚房那裡看看有什麼吃的,拿過來一些給你們奶奶用些。”
春草答應著要出門吩咐,被玉漣叫住:“你彆去,我早餓過了,大半夜的何苦麻煩人。”
她已經坐了起來,鄭子林見她滿臉淚痕,知道肯定哭了一晚上,頓時心疼起來,摟著她對春草道:“去吧,弄一些消食的吃食。”
春草出門就看見冬梅:“你怎麼不進去?”
“我不是怕他們又鬨起來麼,若那樣的話,我就直接去找周吉周祥,讓他們把爺勸回去。”
“看樣子不會了,我去讓人弄點吃的送來,你進去伺候吧。”
冬梅應著,卻隻在廂房門外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