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淵忍了又忍,他盯著沈晚棠手腕上的玉鐲,心裡在計算著這東西若是賣了,能得多少銀子。
他心裡酸楚的厲害,想他堂堂寧王世子,竟然也淪落到這種地步,都要搶沈晚棠的東西去賣銀子了,以前他可是全京城最有名的闊綽世子爺,花銀子不眨眼,什麼時候這樣算計過?
他在心裡鄙視著自己,可是一想到畫意病懨懨的樣子,他又堅定了把鐲子要過來的想法。
畫意從昨日起就什麼都吃不下了,她說唯獨想吃荔枝。
可這時節,京城哪有荔枝?就算是夏日,荔枝也是稀罕物,普通人根本吃不到。
畫意之所以吃過,是因為她剛進府那會兒,宮裡給王府送過一筐荔枝,寧王妃吃不完,便給貼身嬤嬤和大丫鬟們一人分了一個。
蕭清淵每年都吃,所以不覺得的這東西有多稀奇,可畫意就吃過那一次,至今仍念念不忘。
隆冬時節,便是連盛產荔枝的嶺南也沒有新鮮荔枝的。
不過,京城的大酒樓,確實有冰凍荔枝售賣,隻是價格極其昂貴,以前就連花錢如流水的袁錚都曾說過太貴了。
冬日的凍荔枝,一粒堪比同等大小的黃金!
蕭清淵一邊想著荔枝的價錢,一邊琢磨著,沈晚棠的玉鐲若是賣了,應當能給畫意買幾顆凍荔枝解解饞。
“沈晚棠,你如今擁有的一切,其實都是王府給你的,你若不是嫁給我,能拿到我母親的陪嫁玉鐲嗎?能過上這樣錦衣玉食的生活嗎?你總應該知恩圖報吧?”
蕭清淵語氣帶了一絲懇求:“算我求你了,你就把那鐲子給我吧!等以後我有了銀子,再給你買更好的,我是真的很需要這隻鐲子。”
沈晚棠淡淡的看著他:“世子想把我的鐲子要過去送誰?總不能是你自己想戴吧?這圈口大小,世子的手腕怕是也戴不上。”
“我當然不會戴!”
“哦,那就是要送人了。”
“不是,我也不送人。”
“那世子要去做什麼?”
“我……我自有用處,具體的你就彆管了,趕緊把鐲子摘下來吧!”
“世子是要拿去賣了,換銀子?”
蕭清淵一僵,但他隨即就否認:“不是!”
他覺得自己這也不算撒謊,畢竟,他是要拿去換金子,可不是什麼銀子。
“世子竟也不嫌丟人?”
“沈晚棠,你說什麼,我怎麼就丟人了?!”
“你不是最不屑於那些金銀俗物嗎?現在卻為了金銀俗物當起了強盜,想來搶我鐲子。”
蕭清淵臉色一下子漲紅:“胡說,我沒有搶,我說了,等我以後有了銀子會給你買更好的!”
沈晚棠搖搖頭,滿臉失望的模樣:“原來世子也不過如此,我從前還當你真是清流貴公子,視金銀如糞土,原來都是裝的,蕭清淵,你真虛偽!”
蕭清淵什麼時候被人這樣罵過?
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沈晚棠,你彆跟我裝腔作勢,你要是不願意把鐲子給我,那給我一千兩黃金也行!”
“世子要這麼多黃金做什麼?”
“自然是給畫意買荔枝吃!”
“什麼??!”
饒是沈晚棠心性沉穩,也還是被蕭清淵給驚到了:“你要給畫意買荔枝?!這個時節哪有荔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