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沈晚棠也沒有陷入負麵的情緒裡,她心性堅韌,心態平和,從不自怨自艾,也不會做一些無謂的感傷。
她上輩子也不過才活了二十八歲,這輩子重來,有些事情想的不夠周全也正常。
習慣性的想幫夫君挽回損失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她是真的把寧王府當成自己家在用心打理的。
但是,吃一塹長一智,她下回不做這種損己利人的“好事”便是了。
所以,她淡然的看著蕭清淵:“我從未搶過世子的功勞,我也並不需要這些功勞,葉縣令的案子,功勞都是世子的,這樣,世子可滿意?”
蕭清淵莫名覺得這樣的沈晚棠令他很不適,她說的話看起來是在給他台階,可又莫名有一種把他架在半空中的憋屈感。
以至於他一時間有些騎虎難下,罵她也不是,不罵她也不是。
他內心升起一股煩躁,他來之前的預想根本就不是這樣的,為什麼每次他都會把事情搞砸?
寧王妃看著兒子眉頭緊鎖一臉不悅的模樣,重重的歎氣:“淵兒,母親不用你建功立業,也不用你破案抓犯人,你隻要安安生生好好過幾天消停日子,我就十分滿足了。”
“你聽話,回院子裡去吧,刑部也好,大理寺也好,都不必再去了,那兩個地方都不適合你。”
“你不是喜歡玩兒雪嗎?正好昨夜又下了新雪,你帶上你的丫鬟小廝,玩兒去吧!”
寧王妃對兒子的縱容疼愛已經溢於言表,可惜,蕭清淵並不領情。
“母親當我是三歲孩童嗎?用玩兒雪來糊弄我!”
蕭清淵沉著臉道:“我才不稀罕玩兒雪,我要去刑部!我答應過辛懷臨,要幫他破了辛家的案子,我不能食言!該死的顧千寒想搶我功勞,沒門兒!”
他說完,轉身就走,寧王妃怎麼叫他他都沒有回頭。
“這混賬,我真是越來越管不住他了。”
寧王妃搖搖頭,拉起沈晚棠的手:“棠兒,真是委屈你了,淵兒誤解你,我替他給你賠個不是,你千萬彆放在心上,夫妻一體,床頭吵架床尾和,些許小事,可彆心裡有隔閡。將來,他會知道你的好的。”
沈晚棠朝她笑笑:“母親說的是,都是小事,既是小事,母親怎麼還同我賠不是?您這樣客氣,可是不疼我了?”
“哎喲,怎麼會,母親自然疼你的,以後啊,還會更疼你的!”
沈晚棠眉眼彎彎:“那就好,我果然還是有福氣的!”
她婆婆確實待她好,她也會繼續孝敬婆婆。
至於蕭清淵……什麼夫妻一體,什麼床頭吵架床尾和,不存在!
隔閡?這都是輕的,因為她跟他本來也沒貼近過,隔的遠著呢!
陪著婆婆聊了一會兒之後,沈晚棠就離開了她的院子,回了梧桐苑。
一進去,杜鵑就上前道:“世子妃,顧大小姐差人給您送了信來,說是邀您去賞雪品梅呢!”
她說著,遞上一封信。
沈晚棠拆開信看了一遍,然後微微怔住了。
杜鵑奇怪的問:“世子妃,怎麼了?您不給顧大小姐寫個回信嗎?”去還是不去,總都要給人家回個話啊!
沈晚棠把信遞給她:“不必回信,拿去燒了吧!”
杜鵑震驚:“啊?這是為何?信上不是說請您去賞雪品梅嗎?可送信來的丫鬟是這麼說的啊!”
“信上說的確實是請我去賞雪品梅,但是,信卻不是阿凝寫的。”
杜鵑接過信,一臉茫然的道:“不是顧大小姐寫的?那是誰給您寫的?可送信的確實是顧大小姐身邊的丫鬟啊,奴婢上次見過她的。”
是顧千寒寫的。
沈晚棠在心裡默默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