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顧千寒打傷蕭清淵,把楚煙洛搶走當做外室養起來的事情,已經傳的沸沸揚揚。
顧千寒名聲一落千丈,之前來國公府說親的媒人幾乎踏破門檻,現在卻一個來的也沒有了。
勳貴世家都是既要麵子也要裡子,嫡女都是精心培養的,哪裡肯叫女兒嫁過去受這種委屈。
小門小戶的人家倒是不在意顧千寒這樣的貴公子養個外室,可他們根本高攀不上國公府。
顧千寒被叫去宮裡挨了好幾頓罵,今日,連太子也單獨找他談心了。
東宮。
太子蕭清玄一身玉色常服,語重心長的開口:“千寒,我還以為你性情沉穩,不會為情所困,不會被女色迷惑,怎麼現在你也跟清淵一樣,為了個女人,就大打出手。”
顧千寒看了一眼太子,此時的太子一臉痛心疾首的模樣,仿佛真的對他關切有加,一點兒也看不出來他對顧家的忌憚和除之後快的狠辣。
他神色淡淡:“殿下,楚姑娘跟旁的女子不一樣,我對她一見鐘情,不忍心看她在寧王府繼續掙紮,所以才救她於水火。打了清淵隻是迫不得已,因為他強逼著楚姑娘留下,實在是過分了。”
太子似乎有些好奇:“那位楚姑娘當真這麼好?引得你和清淵兩個不顧身份爭搶。”
顧千寒語氣堅定:“她是我見過的最特殊最清傲的女子。”
太子點點頭,又勸了他幾句之後,見他怎麼也不肯鬆口放棄楚煙洛,這才作罷:“母親讓我勸你的,我都勸了,但是你對那姑娘情真意切,我倒也不好再棒打鴛鴦了。”
“多謝殿下體諒。”
謝過之後,顧千寒便退出了大殿。
太子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神情放鬆了很多。
幕僚從屏風後麵閃身而出,低聲道:“殿下,看來這顧家也不是鐵板一塊。顧家年輕一代裡,最有威脅的就是顧千寒,但沒想到他被個女人迷的失了分寸,隻要拿捏住那個女人,顧千寒將來也不足為慮。”
太子點點頭:“孤也沒想到,顧千寒那樣足智多謀性情冷酷之人,也會過不了美人關。孤倒是真的好奇了,那楚煙洛到底是何等姿容,竟然將顧千寒都迷倒了。”
“殿下,屬下倒是慕名去慶運樓吃過楚煙洛發明的點心小吃,也見過她本人,姿容尚可,也確實十分特立獨行,她不施粉黛,通身白衣,長發披在腦後,不像旁的女子那樣用金釵銀釵挽起,所以看起來很有些飄飄欲仙的模樣。”
太子語調平淡:“特立獨行?顧千寒和清淵都喜歡這個調調?”
“屬下覺得,那都是楚煙洛特意給自己樹立的形象罷了,顧千寒和蕭世子很可能都是被她蒙騙了,所以都覺得她很特彆,然後對她越來越癡迷。”
幕僚顯然也是查過楚煙洛了,知道內情:“殿下有所不知,這女子很有些手段,她在寧王府住了這麼多日子,卻從未跟蕭世子同床共枕過,她一直吊著蕭世子,把世子的胃口吊的足足的,就是不肯滿足他。”
“她對顧千寒也用的同樣的手段,一直示好,但是不會輕易叫他占到便宜,必要時還要倒打一耙,汙蔑顧千寒欺辱了她。”
“顧千寒先是被她汙蔑,隨後又被她奉為座上賓,可以說是從地獄升到了天堂,一時間把持不住動了心,也很正常。”
太子哂笑一聲:“原來是這樣,那顧千寒,也不過如此。”
顧家是他和父皇的心腹大患,而顧千寒更是大患中的大患,現在聽到他也被女人欺騙,太子倒是覺得顧家的威脅似乎也沒有那麼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