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好兄弟毫不遮掩的誇讚,蕭清淵忍不住看了一眼端坐在石凳上的楚煙洛。
她唇角噙著清淺的笑,眼神清澈無比,既保持了禮貌,又保持了她清冷出塵的孤傲氣質,一點兒也沒有因為被誇讚而自得,更沒有因為身份問題在他的朋友麵前自慚形穢。
這份仙子般的氣度,讓蕭清淵的心又一次淪陷了。
他就愛她這副孤高清傲的模樣,不媚俗,不卑怯,看男人的目光也坦坦蕩蕩,不像京城裡那些小娘子,見到外男都慌亂羞澀的不行。一副沒見過世麵沒見過男人的樣子。
尤其是見到他的時候,小娘子們個個都是含羞帶怯的看他,總試圖跟他搭話,偏偏還要裝出矜持的模樣,一會兒假裝丟了帕子跟他偶遇,一會兒假裝丟了香囊請他幫忙尋找,一會兒又是假裝什麼也沒看見,不輕不重的撞他一下,然後又裝模作樣的道歉。
他在京城這些年,遇到過無數次這樣的橋段,以至於他從厭惡變成了麻木。
而楚煙洛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沒有任何羞怯,更沒有想要跟他搭話,甚至他跟她說話,她都目空一切,根本不理他。
他那時就覺得眼前一亮,覺得她同其他女子很不一樣。
而現在,楚煙洛還是跟以前一樣,對男人毫不避諱,也毫不親近,她就在做她自己,她不會討好任何男人。
心情十分愉悅,蕭清淵便在袁錚的鼓動下,仰頭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
袁錚見他喝的這麼爽快,不由大笑起來,他拉著蕭清淵在石桌前坐下,一杯接一杯的給他倒酒。
蕭清淵來者不拒,一杯接一杯的喝,喝到後來,他都差點兒忘記叫這兩個人來的目的了:“袁大,顧二,你們兩個,借我點兒銀子花花!”
顧千寒修長的手指捏著酒杯轉了轉,沒有吭聲。
袁錚卻立刻就答應了:“可以啊,這都是小意思,都是兄弟,什麼借不借的,說借就太外道了,你缺多少跟我說,我明兒就叫人給你送來。”
聽到袁錚這麼痛快的答應給他銀子,蕭清淵勉強清醒了一點:“你說真的?我要一萬兩你也給?”
“給啊,怎麼不給?不過,讓我給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蕭清淵大腦的反應比平時慢很多很多:“什麼本事?”
“喝酒的本事啊!”
袁錚笑眯眯的把一壇酒拿到他麵前:“你喝一壇,我就給你一萬兩,怎麼樣?”
蕭清淵大笑起來:“好!這可是你說的,我今天非喝到你傾家蕩產不可!”
袁錚還是笑:“就你那點兒酒量,也想把我家喝破產?我母親當年出嫁可是真正的十裡紅妝,陪嫁多到十輩子都花不完!你隨便喝,我袁錚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