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淵聽完,臉色有些難看,合著他在自己家吃飯,還要掏銀子買了?
柴嬤嬤突然開口:“世子,既然是王妃吩咐下來的,那就跟世子妃沒有關係了。世子妃如今兢兢業業的管家,世子下次再有事,還請給世子妃留幾分顏麵,私下裡好好問她。您這樣貿然來當眾指責她,會叫旁人以為世子妃不公正,會叫她失去威望,可這明明不是世子妃的錯,怎麼卻讓她憑白承受這些?”
蕭清淵看著柴嬤嬤,這曾是把他從小帶到大的貼身嬤嬤,感情非比尋常,後來因為柴嬤嬤說了楚煙洛不是,而且她極力反對他娶楚煙洛,被他一怒之下給打發出王府了。
是他母親又派人把柴嬤嬤給找回來的。
打發走柴嬤嬤之後,他其實心裡也後悔過的,可柴嬤嬤不喜歡煙洛,他沒辦法,隻能跟柴嬤嬤疏遠。
如今聽柴嬤嬤替沈晚棠說話,對他恭敬而疏離,他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兒。
但他知道,柴嬤嬤說的有道理,他剛才衝沈晚棠發火,發錯了人。
他看向沈晚棠,見她安安靜靜的,一點兒都沒有因為被他冤枉而憤懣委屈,似乎早就習慣被人誤解被人斥罵了。
他突然覺得,沈晚棠似乎也有些可憐,她被罵了,連反擊都不會,連哭都不會。
他沉默了一會兒,有些彆扭的道:“沈晚棠,抱歉,我剛才誤會你了。”
沈晚棠一臉平靜:“沒事的,世子。你可還要吃燕窩羹?我的那份今天還沒吃,可以送給世子。”
她這麼大度,倒是讓蕭清淵有些愧疚了。
他搖搖頭:“不用了,你那份你自己留著吧,我讓墨機去買。”
墨機在一旁小聲道:“爺,銀子……”
蕭清淵瞪他一眼,臉色隱隱發青:“咳!沈晚棠,我需要一千兩,你從賬上支給我吧!”
沈晚棠身邊的杜鵑倒吸一口涼氣,她震驚瞪大眼睛,世子爺怎麼張嘴就要一千兩,他是拿銀子不當銀子嗎?
沈晚棠也覺得他要的太多了,但她沒有拒絕,而是問柴嬤嬤:“嬤嬤,按王府的定例,世子每個月的月例是多少?”
柴嬤嬤道:“回稟世子妃,世子的月例是一百兩,而且,這個月的月例銀兩,世子已經支走了,世子也不止支了一百兩,他支了一千兩,所以世子如今還欠著王府九百兩。”
蕭清淵失聲道:“你說什麼?!我的月例才一百兩?我還欠府裡九百兩?!”
“是,世子。”
“這不可能!我以前每一個月都不止花一百兩,我之前還花過一萬兩!”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以前您花多少銀子,王爺和王妃都不在意。但世子親口說過,您不願意做王府的世子了,既然您不肯做世子不肯承擔世子應儘的責任,自然也享受不了府裡的月例。”
柴嬤嬤不緊不慢的道:“王爺親口吩咐下來的,以後您不再拿月例了,這個月欠的九百兩也請您儘快歸還,以前欠的就算了。”
蕭清淵氣的甩了衣袖,抬腳就往外走:“不拿就不拿,當爺我是靠月例銀子活著嗎?爺有的是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