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醫署全力襄助之下,酒精終於贏得了兵部的認可。
然而,想要將其供應至九邊,卻並非一蹴而就之事。
新組建一條完整的生產線,其中涉及諸多環節,從籌備原料、調配人手,到購置器具、規劃流程,千頭萬緒,紛繁複雜,預計得等到年中才能正式啟動。
好在與孟星辰的合作開展得十分順利。
不久之後,京師的大街小巷迅速湧現出一款名為“炙金”的美酒。
“炙”,寓意熾熱,仿佛熊熊燃燒的火焰,飽含著無儘的激情與活力;“金”,象征珍貴,恰似熠熠生輝的黃金,彰顯著非凡的品質與價值。
這酒不僅名字獨特,品質更是上乘,口感熾熱且溫潤,如同烈火與柔情的交融。
尤為難得的是,其定價親民,普通百姓也能消費得起。
王清晨對這款酒更是報以極大的期待,特意在《大朔新聞》上為其大力推薦。
這一舉動,或許可稱為大朔曆史上第一則正式的廣告。
效果立竿見影,炙金一經推出,便在京師掀起搶購狂潮,瞬間成為城中熱門話題。
尤其是王清晨還為其配上了一首膾炙人口的詩詞
“《自遣》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自遣》唐·羅隱)
這首詩與炙金的氣質相得益彰,更是讓這款酒名聲大噪,引發了一輪小小的文化熱潮。
炙金的獨特魅力在於其辛辣醇厚的口感,對於那些嗜好飲酒的豪爽漢子而言,無異於甘霖。
以往的酒水,大多口味寡淡,難以滿足他們對酒的渴望。
而炙金的橫空出世,宛如一顆重磅炸彈,徹底顛覆了京師的酒桌文化。
一時間,“無酒不成宴,不烈不成酒”的觀念深入人心。
短短幾日,整個京師的酒樓、酒館、酒肆,乃至尋常百姓家,處處都能見到炙金的身影,其擁躉遍布京城各個角落。
王清晨對吳國公府的實力深感意外。
他暗自思忖,若換做自己來操辦此事,即便使出渾身解數,也難以達到這般成效。
吳國公府底蘊深厚,在商業運作上更是有著獨到的手段與資源,能將炙金迅速推向市場,並取得如此輝煌的成績。
然而,事情的發展並不像王清晨想象得那般簡單。
炙金的火爆程度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
“怎麼會沒貨?京中的存酒不是全都蒸了嗎?你現在居然告訴我沒貨?”孟星辰在府中焦急踱步,怒聲質問前來彙報的夥計。
這一把,孟星辰幾乎將自己的全部身家都押了上去,他深知這場豪賭一旦失敗,不僅自己會身敗名裂,就連身為吳國公的祖父,恐怕也會受到牽連,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那夥計滿臉惶恐,結結巴巴地解釋道。
“公子,蒸好的酒都已擺上貨架,我們原本預估這些酒能賣半個月,正好等下一批酒接上,誰能想到,僅僅三天就全部賣空了!”
“你是說全都賣空了?”孟星辰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他雖然對炙金的銷售前景充滿信心,但如此迅猛的銷售速度,還是讓他震驚不已。
“確實如此,京中各處的掌櫃都拿著現銀,在酒莊門口焦急地等著提酒。可如今,咱們庫房裡空空如也,根本拿不出貨來。”小廝無奈地說道。
孟星辰聽後,頓時陷入了短暫的呆滯。但很快,他便回過神來,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
“去京郊,去整個洛州,乃至其他州縣,給我想儘辦法往京中調貨!儘一切可能給我調,咱們賣酒的,還能怕彆人買不成?”
孟星辰深知,這突如其來的缺貨危機,既是挑戰,更是機遇。如果能夠妥善應對,這市場還不是他說了算。
“公子,這炙金的製作工藝太過繁瑣,時間緊迫,恐怕來不及!”夥計麵露難色,憂心忡忡地說道。
“那就增加酒坊!一個不夠就十個,十個不夠,把所有能買到的酒坊全都給我買下來!”孟星辰咬著牙,發狠地說道。
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借此機會大賺一筆,讓吳國公府的財富和聲望更上一層樓。
“這……族內長老們恐怕不會同意。”夥計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那些老東西不用管他們!如今我還是吳國公府的世子,這一切我都做得了主!”孟星辰霸氣地一揮手,顯示出不容置疑的決斷力。
此時的孟星辰,已經能夠想象到接下來京師之中將會出現的景象:大街小巷,人們對炙金的追捧熱度持續攀升;酒樓酒館裡,賓客們高舉酒杯,暢飲炙金,歡聲笑語回蕩在每一個角落。
而這一切,都將為他們帶來滾滾財源,隻是想到王清晨那張嘴臉他就有點笑不出來了。
與此同時,王清晨也在密切關注著事態的發展。
畢竟,這炙金的成功與否,幾乎關乎瑞王府的資本根基。
他深知瑞王絕非等閒之輩,絕不會對炙金的崛起坐視不管、大度地毫不計較。
京師酒市的繁榮並沒有讓最大資本瑞王府有任何的獲利。
甚至讓其有些措手不及。
忙於宗正寺以及宗室事務的瑞王是沒有時間過問這些事情的。
瑞王府各項產業都有專門的管事負責。
此時的瑞王府中,幾個管事正焦頭爛額,忙得不可開交。
原本有容小築這個強勁對手,就已經讓他們頭疼不已。
如今炙金橫空出世,這款美酒更是直擊瑞王府的命脈。
“可打聽清楚是哪位師傅做出來的?”一位管事皺著眉頭,急切地問道。
畢竟京師中出名的酒莊屈指可數,憑借瑞王府的強大實力,想要打探消息並非難事。
“這,隻知道是吳國公府傳出來的,我們發展的眼線大多都被肅清了,看樣子吳國公府這次是想動真格的了”
“吳國公府現在不是孟星辰那小子當家嗎?他有這個膽子?”
“這……”幾位管事不語。
“這酒香為何這般濃鬱?”另一位管事端起一杯炙金,放在鼻尖輕輕嗅著,臉上滿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