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酒精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而精妙的縫合技術更是功不可沒。
幾乎一有新的進展,張紹濟便迫不及待地來找王清晨交流。
而王清晨也沒有立刻讓大師伯幫忙,至少也要等他先熟悉這些成果之後,要不然太沒說服力了。
在此過程中,王清晨也結識了太醫署不少醫官,其中多數都是大師伯的幾位徒弟。
自家大師伯他正經收的外姓徒弟有兩人,再加上自己的兒子三人,一共五人,和他平輩。
如今他幾位師兄都在太醫署擔任要職。
至於小輩就更多了,算起來都得尊稱他一聲師叔。
這便是醫聖世家的傳承。
王清晨也見識到了自家大師伯教徒的嚴苛程度。
回想當初自己師父教導自己的時候,雖說也嚴肅認真,但與自家大師伯張紹濟相比,那壓力簡直不值一提。
在自家大師伯這裡,隨時提問,典出、病理、藥性等都得脫口而出,這可讓王清晨難受好久。
好在他基礎紮實,若不是他擁有過目不忘的特殊本領,麵對如此高強度的考核,恐怕早就怯場退縮了。
王清晨也猜測,自家大師伯此舉未免沒有考教之意,畢竟王清晨算是醫聖一門的異類,醫術精湛卻不從醫道。
可能是擔心傷了自己麵子,所以才連帶著自己幾位師兄遭殃。
而這也正是張紹濟所想,他原以為自家小師弟隻是礙於情麵收此良徒,並未誠心教導。
不過從王清晨的表現來看,他卻推翻了她的想法。
“原以為我那小師弟並未用心教導你,這才讓你走上仕途,現在看來,溪言你的基礎要遠比我這幾個不成器的徒弟紮實不少。”張紹濟感慨地說道。
作為醫聖世家的傳人,他深知醫術關乎人命,絕不能有半點馬虎。
之前聽聞王清晨醉心於朝堂之事,他還擔心這個師侄會荒廢醫術,從而誤人性命。
不過,經過這些時日的探討以及考教。
他發現王清晨醫術要比他想象中更好。
在醫術方麵,王清晨與自己的徒弟相比,絲毫不落下風,甚至在某些觀點和見解上,還展現出了獨特的創新思維。
這讓張紹濟十分欣慰,也徹底放下心來。
“師侄,你天賦異稟,又勤奮好學,不如到我太醫署任職,老夫必定傾儘全力傳授畢生所學,保你成為國之大醫,為天下百姓造福,以後這醫正之位也坐得,
彆學你那師父,有如此手段,偏躲在鄉下蹉跎。”張紹濟越說越激動,他實在不忍心看到這樣一位醫學天才埋沒在官場的爭鬥之中。
“大師兄,你就彆強人所難了。師侄乃是今科狀元,如今更是正五品秘書丞,還身兼爵位,如此年輕便有這般成就,實乃開國以來的先例。”
穀青衣笑著打圓場,他對王清晨的情況較為了解,不像張紹濟整日埋頭於太醫署,對外界之事知之甚少。
“清晨,你如今已是五品官職了?”張紹濟滿臉驚訝,隨即又流露出一絲落寞。
他家世代為禦醫,即便自己窮儘一生,也不過做到六品官。
隻能說自古天才出少年。
王清晨看著大師伯一臉的落寞,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卻又不知該如何安慰。
在這個時代,醫工的地位確實不高,儘管他們醫術精湛,治病救人,卻在官場的等級體係中處於相對較低的位置。
“你這孩子,既有如此淵博的學識,又如此謙遜有禮,實在難得。日後若在醫術藥理方麵遇到任何問題,儘管來找老夫,不必客氣。”張紹濟拍了拍王清晨的肩膀,眼神中滿是讚許與期待。
王清晨連忙點頭致謝,心中對大師伯的關懷充滿感激。
眼看時機成熟,王清晨便想到了與孟星辰合作一事。
“大師伯、穀師伯,其實晚輩最近還遇到了一件事。”王清晨很快便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細說分明。
張紹濟和穀青衣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驚訝。
“正如師侄所想,如此利器掌握在個人手中,恐怕並非善事”張紹濟沉思片刻後說道。
王清晨也理解,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晚輩明白其中利害,所以也在猶豫。此次與兩位師伯商議,也是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我知道這不僅是利益的事,還關乎到前線將士的安危和百姓的福祉。”王清晨也不得不慎重。
“師侄能如此想我便放心了,此事你如何抉擇,我們都會支持”張紹濟說道。
王清晨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有了兩人的開導,他心中便有了計較。
其實早在酒精生意出來的時候,他便已經預想到了今日之困局,隻是沒想到時間這般逼近。
“那此事就有勞師伯了”
“哪裡的話,隻是,你確定想好了?”畢竟如果酒精推廣開來的話確實是一門絕頂的生意,自古財帛動人心。
“正如師伯所說,醫者治病救人,醫家常理,如果酒精得以傳揚,也算是一份功德”王清晨說道。
被利益遮眼者不知多少,能留一份仁心,兩人頓感欣慰。
和自家大師伯商量以後,王清晨便準備坐觀其變了。
不知不覺,天色漸晚。
張紹濟和穀青衣起身告辭,王清晨將他們送到門口,目送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王清晨腦海裡卻依舊在複盤與孟星辰的合作之事,以及即將與賢王展開的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如今可不比法製社會,他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稍有不慎,陛下一個念頭便有無數人跟著陪葬。
滿盤皆輸的下場他不想體驗。
王清晨坐在書房中,對著桌上的燭火發呆。
燭光搖曳之下,映照著他略顯疲憊卻又堅定的麵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