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騎虎難下(2 / 2)

不過酒水的製作王清晨卻並不想經手,畢竟糧食其實比酒精更加忌諱。

一個將門囤積大量糧食是想乾嘛?王清晨現在也確實不想乾嘛。

所以還是讓吳國公府承擔火力好了,他們三家坐享其成豈不更好。

“改日,景國公府上的酒工你可以直接帶走,既然我們合作,信任還是要有的”王清晨說道。

“那自然最好”孟星辰麵露異色,這也是洽談至今為止孟星辰第一次對王清晨另眼相看。

同時王清晨也想好了如何讓酒精列為軍用管製物資的辦法,他將門能不出麵自然最好。

幾人的談判也算是最終有了定論,孟星辰無奈吃下苦果。

……

“少爺,太醫署張醫正前來拜訪。”門房匆匆來報,正當王清晨準備禮物準備請自家大師伯出山之時,老人家卻是親自找上門了。

畢竟想要讓酒精列為管製品,自然是太醫署出麵更加合適,畢竟這酒精本就是治療外傷所用,也能為自家大師伯撈一份功勞,何樂而不為呢!

“稍等,我親自去迎”他也沒想到自家大師伯竟然親自登門。

未等他多想,中庭便領頭走來一位身著青色便服,頭戴青沿烏紗,麵容清臒、眼神矍鑠的老者。

老人身後還有一人,不是自家二師伯穀青衣是誰?

“您就是大師伯吧?師侄王清晨見過大師伯,見過穀師伯”王清晨還是第一次見他大師伯張紹濟。

不過自家這大師伯倒是很符合王清晨心中仙風道骨的形象,身上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儒雅之氣,是看一眼便能信任的氣場。

二人身上藥香濃鬱,王清晨對於這種感覺很是熟悉,跟對柴胡學醫時,他便喜歡上了這種藥香,所以頓生親近之感。

“大師伯、穀師伯,快請屋內閒敘”

“冰兒,奉茶”

……

將兩人迎進茶室,王清晨便帶著源冰拜見長輩,這兩位可算是他實打實的長輩。

順便讓兩位師伯認識了一下家裡人,三人這才坐下閒敘。

“是師侄失禮了,早就該去拜會師伯的,隻是最近公務纏身,實在走不脫,還望師伯恕罪。”王清晨一臉歉意地說道,臉上的神情滿是誠懇。

實際上,自從知曉兩位師伯的消息後,他便立即給師父修書一封,試圖探尋其中的緣由。

從穀青衣之前的話語中,他敏銳地察覺到自家師父當初離京定有難處,所以多一分了解便多一分把握。

他也好掌控麵對師父其他師兄弟的分寸。

然而,路途遙遠,書信往來耗時良久,至今仍未收到師父的回信,這也使得他登門拜訪的計劃一再推遲。

“不礙事,老夫正是張紹濟,要怪也隻怪柴胡那小子,你這小娃就是他的徒弟?”張紹濟上下打量,似乎想要從王清晨身上發現自己小師弟的影子,也不知到底看出了什麼沒有。

“聽聞穀師弟所言,你改良的外傷療法,在軍中救治傷員時有奇效,穀師弟都忍不住大為讚歎。尤其是酒精堪稱神奇,此物可是師侄所製?”

“不敢居功,此物乃是師父所製,師侄不過是繼承衣缽拿來一用罷了”王清晨也想為那個可愛的老頭攢一些名分,畢竟這些他並不需要。

而且他這麼說也沒錯,酒精他確實早就在師父的醫館中使用過,也將方法告訴了他。

“小師弟倒是找了個好徒弟啊!”張紹濟輕輕抿了一口茶,目光落在王清晨身上,眼中滿是欣賞。

王清晨心靜如水,麵色坦然。

“大師伯謬讚了,能得恩師教導,是晚輩的福氣。”王清晨連忙笑著回應。

“那些外傷療法……”

“也是師父所傳”好在他不用編老爺爺,因為他真有。

王清晨微微謙遜地低頭。

“柴小子的醫術竟然精進至此?”張紹濟不禁感歎道。

同時心中暗自思忖,看來這京師的繁華與官場的紛擾,消磨掉了自己進取之心。

對王清晨的話他自然毫不懷疑,畢竟醫術的精進需要長期的積累與實踐。

以王清晨的年齡,若沒有師傅的指導傳授,很難有這等發現。

“兩位師伯,今日登門可有什麼地方師侄能效勞?”王清晨也問起了兩人的來意。

“無妨無妨,今日在本草齋偶然聽聞小師弟的消息,我實在按捺不住,便匆匆登門詢問。

雖未見小師弟,但是見師侄如此也不枉此行,那小子當年那事早已平息,如今卻還是躲在鄉下不敢見人,真是羞也不羞。”張紹濟笑著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與親昵。

王清晨這才知曉,這位師伯每逢休沐之日,都會前往穀青衣的本草齋坐診。

穀青衣的本草齋在京城中頗具聲名,不僅僅因為他醫術精湛,更在於他熱衷於鑽研各種疑難雜症。

與太醫署不同,在本草齋,張紹濟總能遇到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病例,他也喜歡這種充滿挑戰的感覺。

在太醫署,久不坐診,恐醫術不增反退。

“不知師父因為何事離京?”王清晨不免好奇,畢竟京中前途遠不是鄉下能比的。

見王清晨對此事一無所知,張紹濟和穀青衣相視一笑,隨後興致勃勃地講起了柴胡的往事。

原來,當年師傅隨師公出診,機緣巧合之下為青陽郡主診治病症。

那青陽郡主生得花容月貌,性格直爽,一眼便相中了年輕俊朗的柴胡。

然而,師傅深知自己與郡主之間身份懸殊,猶如雲泥之彆。

一旦這段感情貿然開啟,後果不堪設想,不僅自己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整個太醫署也會因此遭受牽連。

在多次拒絕無果後,師傅無奈之下,隻能偷偷離開京師,這一去便是漫長歲月。

“倒不是青陽郡主貌醜,實在是兩人身份差距過大,一旦陷入這段禁忌之戀,後果難以想象。”穀青衣感慨地說道,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惋惜。

“隻能說師父他老人家太過清醒理智!隻是這幾十年的時光,白白浪費了,早知今日,當初或許順從了也未可知?”王清晨心中暗自思忖。

但他也明白,這種對師長的評價實在難以出口,畢竟“子不言師”,這是為人弟子應有的本分。

“不過這小子倒是個有福之人!”聽聞自家小師弟如今家庭美滿,張紹濟輕撫胡須,眼中滿是羨慕之色。

“小師弟不僅子孫滿堂,門下弟子更是出類拔萃。”穀青衣也羨慕地緊。

想起自己手底下那幾個徒弟,恨鐵不成鋼的情緒油然而生,恨不得將他們重新雕琢一番。

“師父如今過得倒也安穩,師侄原本想在京師為他開一家醫館,讓他能在京城安享晚年,可他卻百般推脫,死活不願意來。”王清晨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寫滿了無奈。

“無妨,你去信告訴他,若是不想見我們,去師傅墳前上炷香總是應該的吧!”張紹濟說著,神情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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