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終還是沒有找到王清晨所說的建隆二十四年十七號卷。
沒想到剛剛開始查便出現如此紕漏,梁朝也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悲。
而李炤則是一頭霧水。
“皇孫殿下所說卷宗是何物?為何如此著急?”
李炤也不得不開口詢問了,梁朝作為督辦官如此關心一份卷宗,太不尋常。
“尚書大人稍等,我去去就來,另外,還請李尚書暫且封禁刑部,繼續尋找卷宗,在我回來之前刑部所有官員不得外出”
“哎,這是何故?有話……”
還未等李炤有所反應,梁朝丟下這句話便騎著快馬極速離開了。
他如此急切自然是要尋求幫助。
“你是說刑部並無我說的卷宗?”王清晨也極為詫異。
那必是被人隱藏或者帶走了,他的那個值房幾輩子也沒人去!要想在這麼短時間內在浩如煙海的陳年卷宗中找出那份卷宗而不是將整所有卷宗付之一炬,那便隻有一種可能。
“走吧!我隨你走一趟!”王清晨臉色並不好看,這是他萬萬想不到的。
“這?有何區彆?”梁朝還以為王清晨是要自己去找。
“走吧!反正閒著也沒事”他也隻是想驗證自己心中猜測。
重新回到刑部,看到自己曾經的下屬,王清晨也不禁感慨。
“尚書大人,各位大人”王清晨依次見禮。
“小王大人怎麼來了?莫非是來幫殿下找卷宗的?”
李炤此時也回過味兒來,畢竟曾作為刑部一員,知道十七號卷宗是什麼東西的應該就隻有王清晨了。
“尚書大人稍安”王清晨說完,便走向熟悉的值房。
“大人”看到自家上官重回刑部,賈壺,江五兩人十分欣喜,老崔則麵色有些僵硬。
至於石虎已經調往刑部司任刑緝主事,現在更是公務纏身。
“老崔!”王清晨和自己最得力的手下打了招呼。
“大人!”看到王清晨的那刻,崔言便有了覺悟。
“卷宗何在?”王清晨直接問道,能夠神不知鬼不覺找到卷宗並抽調的人便隻有老崔了。
要論對這些卷宗的熟悉,老崔稱第一,便無人能稱第二。
“是你?”梁朝頓時回過味來。
刑部所有官員也都若有所覺,看著這個腰身矮到塵埃裡的男人。
“下官不知大人所言何物”看到王清晨那刻,他便知道哪裡出了問題,隻能說一切都是天意,而他也隻是垂死掙紮。
“建隆二十四年十七號卷,合計七卷
卷一:建隆二十四年三月十七前後,宗正寺卿趙三省、少卿付翰,禮部侍郎陳中都三人離奇死於家中。
宗正寺卿趙三省,許州人,負責皇家宗室事務,在職四年,曾曆任廣陽縣令,林州司馬,禮部員外郎等,政績斐然,頗受朝廷器重。
少卿付翰,虔州人士,新科進士,建隆一十九年,遷至宗正寺少卿……
還要我繼續說嗎?
”在眾人目瞪口呆之中,王清晨口吃清晰,一字一句竟然將一卷一完整陳述。
每說一句崔言身體便垮一分。
他就知道。
眾人看他如看神明?這究竟是什麼案子竟記憶如此清晰。
不過越聽大家越是撓頭,如此重大案子,最後竟然作懸案處理,一般這種大案,刑部肯定要給個說法的,隻是卷宗的結尾卻草草了結。
事出反常必有妖。
“老崔,還請告知是何人指使?我可求尚書大人放你一馬”
王清晨實在想不到如此老實顧家的男人會卷入這種禍端,這才是他必須要走一遭的原因。
“果然還是瞞不過大人,還請放過下官妻兒老小”
“不好”
說完此話,崔言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口吐鮮血,癱倒在地,王清晨瞬間上手,一摸脈搏便知道沒救了,這怎麼還隨身帶著毒藥呢?莫非老崔這家夥還是個死士?
在場所有人都沒想到竟然有如此變故,賈壺和江五兩人更是被嚇傻了,直接呆愣當場,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朝夕相處的師傅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會出現如此變故。
“快快,請禦醫”李炤頓時便覺得事情大條了,這案子還沒開審便先死一個,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有負大人栽培”崔言斷斷續續說出此話便再也沒了脈搏。
如此烈性的毒藥,即便是王清晨也不好配置,這恐怕都是各大世家的秘藏。
和梁朝對視一眼,王清晨無奈搖頭,神仙難救。
所有病症中,毒藥是最無解的,甚至絕大多數烈性毒藥都沒解藥,即便下藥者也難解。
如此毒藥非頂級藥師可配。
“這……”刑部一眾官員頓時愣在原地,這下刑部的臉要被打腫了。
畢竟家裡出了內賊不說,還毛都沒逮到,這說不去不是誇誇打臉嗎?
這也出乎了王清晨的預料,崔言在他眼中便是純粹老實人的形象,隻是沒想到他竟如此決絕。
眾人全都有點不知所措。
“立即搜查他的官署,同時派人去搜查他的府邸,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
“另外此間事乃是刑部內事,任何人不得外傳”隨後不經意看向王清晨。
李炤不愧是尚書,瞬間便開始收拾殘局。
“在下今日不曾來過”
“今日算老夫欠你一個人情,一會兒還要勞煩小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