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此盛年,宜成嘉禮,以固皇室之根基,垂家國之風範。
夫婚姻者,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廟,下以繼後世。
皇孫成婚,可昭皇家之隆盛,使萬民仰德,四夷歸心。且殿下心懷蒼生,誌在社稷,
若得賢妃佐助,內則宜家,外則輔政,必能相得益彰,共鑄鴻圖。
願陛下,早定大婚之期,使皇室有繼,國祚綿延。”
“???”
“???”
“???”
崔玨一番論述,不僅讓範錦傻了眼更是讓朝中其他諸臣傻了眼。
我們剛才說的是這個事?
景佑帝現在也是一臉問號。
剛才他已經殺心四起,這些時日除了還未上交預算的秘書省,其他各部預算清單全部被他壓中不發。
為的就是整肅超綱,殺一批趴在國庫上吸血的蛀蟲。
隻是被崔玨這麼一打岔,他剛剛醞釀好的殺機卻是無處發泄。
而且崔玨的話正說到了他的心坎上,畢竟他讓自家孫兒北上為的就是消弭其繼承大統最後一點質疑。
畢竟父在而子繼於禮法不和,他能做的也隻是削減這部分聲音,這也是其非去北境不可的原由所在。
而現在一切都按著他的原計劃在進行,本來他已經找好了覲見之人。
沒想到左相卻是先提了出來,這個分量顯然更大。
因為皇孫成婚,某種意義上也是一種試探,顯然左相已經站隊,那麼接下來一切可以說已經順理成章。
想到這裡他剛才還冷若冰霜的目光卻是柔和許多。
剛才許多在他心中已經判了死刑的官員,他也有心饒他們一死,這也算是為了自家孫兒少造殺孽。
“左相所言極是,此事由禮部牽頭著辦”
新任禮部尚書王清晨很熟悉,正是書院前教諭司馬廣,從吏部右侍郎任上升遷。
這一步走完,其官場生涯基本已經到頭了,畢竟其已經年逾花甲,而且身體並不好,可能會在任上病退。
不過精氣神倒還不錯。
“臣遵旨”司馬廣也是年後剛剛升任禮部尚書。
其算是比較特殊的學院派,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
這也是其在最後博弈中勝出的原因。
畢竟一個三品大員還是很有話語權的。
看著崔玨回到了班列,範錦隻感覺天塌了一般,哪能想到剛才已經被人救了一命。
“高大人,禦史台彈劾戶部,你有何話說?”
高輔聞言也並不慌亂,畢竟陛下已經和他通過氣。
他也知道陛下的態度以及對於這件事情的尺度,所以他並沒有任何局促。
這種情況是最樂觀的,如果要是靠猜皇帝心思做出條陳。
即便他是戶部尚書也隻能小心應對。
所以他現在隻需要攤牌就行了。
總結一句話就是,你們要的太多,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