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佑帝如今才算真正將北境放下,畢竟白破虜將一千近衛充入北境軍是他完全沒想到的,此舉幾乎是將自己的兵權拱手相讓,而且還是北境的三十萬軍權。
對於哪一位將軍來說,軍權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帝國的其他將軍將軍權看得比自己性命還重要,但白破虜卻是個大大例外。
這讓他琢磨不透,但是這不妨礙他心情尚佳,畢竟北境之局能夠如此輕而易舉地解決,他的這步險棋算是走對了。
至於接下來的北境局勢如何?隻要他的近軍沒有遭到毀滅打擊,北境基本無礙。
而皇孫既是他鉗製白破虜的手段,也是讓帝國下一任繼承人見見血,培養一下血性,要不然養在深宮書院難免性格軟弱。
戰場最能鍛煉人。
他不由得又想起了梁乾。
有時候人真的不能犯糊塗,更不能犯錯,他能坐到這個位置,不是他做對了什麼,而是他沒有做錯什麼。
當其思緒放空的時候,海公公捧著一盅湯圓興高采烈地飛奔而來。
看到景佑帝意猶未儘,海公公高興極了。
“皇爺,卻是不能再吃了”海公公勸慰道。
“朕知道,此一碗足矣,對了,給梁乾也送去一碗吧,皇陵苦寒也讓他暖暖心”景佑帝接過海公公遞過來的熱麵巾一邊擦著手臉,一邊說道。
“諾,老奴這就去辦”許是看出景佑帝心情不錯,海公公也並未再打擾。
昏暗的夜色,逐漸微涼的夜風,吹得更夫脖頸一陣發涼。
“三更時分,平安無事!”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三更時分,平安無事!”
……
王清晨不知道的是,自從他跟隨外公正式入住征北將軍府直到如今,他家才算在京師立足腳跟。
因為一位真正手握大權的重臣和一個初出茅廬官場新人之間代表的意義是絕不一樣的。
即便有世家視其為眼中釘,某種程度上來說也代表著一種認可。
不過即便那些陰溝裡的老鼠再怎麼看不慣,卻也做不得什麼,畢竟王清晨外邊背靠征北大將軍,內裡背靠魏國公府。
這兩方加起來,是任何一方都不願意招惹的存在。
尤其是在不知不覺間,王清晨勾連起來的勢力竟如此龐大。
估計連王清晨自己都沒意識道。
孔家嫡係,景國公世子,當朝皇孫和他稱兄道弟,魏國公家嫡女是其夫人,征北大將軍是他外公,這麼龐大的勢力如果真的一心,改朝換代也未嘗不可。
而此時,王清晨仍舊在呼呼大睡,搞事業顯然是不可能搞事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