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開始大快朵頤,顯然不是第一次吃了,王清晨和他帶的那個小廝則在一旁候著。
王清晨不時倒上一杯溫酒,兩人都沒有說話,他現在的身份也確實不太夠格。
“這比朝兒擺弄的要好吃不少?你小子還留了一手”賢王大口吃著羊肉,即便是雲霞的刀工也隻能勉強趕上。
一直吃了三大盤差不多一斤的樣子,這已經相當誇張了。
畢竟是胡須灰白的老人,即便是壯實漢子恐怕也隻能甘拜下風。
王清晨想起了那句: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不錯,大朔未來還要靠你們”
說著老爺子便一抹胡須,站了起來,完全不在意形象。
看樣子應該有過相當長的軍旅生涯,因為行走坐臥都透著肅殺之氣。
“既然你不收本王的銀子,本王也不占你便宜,可以答應你一個小要求,隻要不太過分”
接過身後少年遞過來的錦裘,其並沒有著急披上,而是直接說道。
“王爺作為本店的第一位客人,不如留下墨寶以作紀念”王清晨不假思索說道。
“可”
正好王清晨剛剛寫詩的墨桶就在一旁,賢王提筆便在一側牆上寫下:
雪正好,肉不錯,酒上佳,詩絕倫。
隨即落款。
自己鏗鏘,頗有風格。
“謝王爺”
“本王此次隻為酒來,沒想到碰到你這個妙人,想問的話本王已有答案,吃飽了,這就告辭”
那灑脫的樣子,王清晨真是羨慕,完全不像一個天命老翁。
說完便迎著風雪上了馬車消失在天街儘頭。
王清晨想了很多,賢王應該是從皇宮出來,偶然看到自己詩文,進來討杯酒喝。
那麼這麼晚陛下召集賢王是做什麼?
要知道三王之中,也就賢王和當今陛下最為親近,而且手中有三萬城衛軍,這莫非是在防備什麼?
“公子,那位王爺走了嗎?”直到此時墨滌才呆頭呆腦的過來詢問。
“走了”其實今天賢王過來也好,畢竟他們酒樓開在天津橋南,一河之隔就是皇城,避免不了遇見達官貴人。
現在接待第一個客人就是王爺,以後除非接待陛下,否則怎麼也不會過於露怯。
“大家吃的怎麼樣了?”王清晨問道。
“都吃好了,晚秋她們也都收拾好了,雲霞他們在庫房裡清點明天的食材呢!”墨滌說道。
“讓她們都早點睡吧!明天有得忙活呢!叫上那姐妹倆,咱們也該回了”王清晨說道,他們是不住在這裡的。
夜晚的雪將周圍映得並不那麼黑暗,即便不打燈籠也無礙。
“公子,您麵對王爺咋一點都不害怕呢?”雲霞問道,他當時聽到那老頭是個王爺,腿都軟了,隻想往地上跪。
“公子是文曲星下凡,這有什麼好怕的?”墨滌不屑。
“公子是公子,我看你都嚇得快尿褲兜了”雲霞不甘示弱。
“才沒有呢?還是我給王爺上的羊肉呢?我才不怕”
“那還是我切的呢”雲霞也厲害的緊。
聽著兩人的嘰嘰喳喳,王清晨卻不知在想什麼。
翌日。
王清晨幾人起的大早到酒樓幫忙,不過酒樓的景象簡直要將幾人嚇得鑽回家去。
首先便是王清晨寫詩的地方,圍滿了身穿儒衫的學子和外圍看熱鬨的百姓。
大家對突然出現的詩文震驚不已,喜愛的同時又極儘懊悔。
為什麼,這麼簡單的詩句自己就是寫不出來呢?
“王兄,能飲一杯無?”
“哈哈哈,請”
“李兄,能飲一杯無?”
“一杯豈夠”
今天,京師隻流傳一句話:能飲一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