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護衛額冒冷汗的同時,都有些噤若寒蟬。
如果換作一些狠厲點的君王,他們聽到這一番話,估計已經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即便如今的景佑帝算是無上明君,但他們依然提心吊膽,唯恐禍及己身。
“怎麼這副樣子?案子不是結了嗎?”看到梁朝如喪考妣的模樣,王清晨不禁好奇。
“小五,那可是五十萬兩啊!整整五十萬兩啊!皇爺爺欺我太甚!!!”
梁朝痛苦,他難過,他想哭。
“啊?什麼五十萬兩?”
“陛下以我辦事不力,罰銀五十萬兩”梁朝這才將剛才的事情說了出來。
“嗯?好事,陛下還是很愛你的”王清晨合上手中的書籍沉思一下說道。
“啊?罰我五十萬兩,這叫愛我?這愛未免太過沉痛,孤承受不起”
“你覺得銀庫裡裝的一百多萬兩就是你的嗎?”
“那還能是彆人的?”梁朝不解。
“陛下的內帑是自己的嗎?”
“當然,不過”想到了皇爺爺對國庫的日日貼補,他也好像明白什麼。
“懂了吧!裝進你兜裡的不一定是你的,陛下這一手就直接堵住了所有人朝你伸手的可能,
畢竟五十萬兩可不是小數目”王清晨說道。
“可是那畢竟是五十萬兩啊!孤的五十萬兩啊!”
雖然他想明白了這個道理,但是感情上還是難以接受。
“放心,即便撥出去五十萬兩,銀庫裡的銀子你一時也花不完”
畢竟戶部運來的一百多萬兩,再加上他原本的十數萬兩,即便刨去五十萬兩,也還有近百萬兩。
這麼一想就沒那麼難受了。
水部司如今算是最富裕的衙署,畢竟隻有幾十人,庫中卻有上百萬兩銀子,各中瀟灑誰人知曉?
梁朝也躺平了,也開始了每日飲茶,看書,下棋的生活。
畢竟永濟渠的事情已經解決大半,剩下的困難也能克服。
比如開山難,不過是水磨工夫,段柳已經向他保證明年開春必然通航。
左右不過是付出一些勞工罷了,更何況現在工地上的勞工待遇相當不錯。
所以他隻要穩坐城樓觀風景便是。
運河案也終於落下帷幕,程廉、耿均皆被遺滅三族,
京師五品官員以上抄家一十二位,
地方官員縣令以上抄家二十七人,流放更多。
主審官太子禁足、聽學筵講三月。
副審皇孫罰銀五十萬兩。
大理寺卿、刑部尚書分彆罰俸半年。
直到此時,運河案才終於落下帷幕,一眾京官的心才徹底放了下來。
由於景佑帝的仁慈,放在諸臣脖子上的屠刀終於被拿去。
如果換做景佑帝剛登基的時候,殺個屍橫遍野也不無可能。
畢竟拔出蘿卜帶出泥,誰的屁股也不是那麼乾淨。
“你說我們要不要出去走一圈?”
閒得蛋疼的梁朝提議道,畢竟這段時間京師的風向實在有點複雜。
即便他這個皇孫也多次吃虧,遠離這個是非之地或許是不錯的選擇。
“去哪?回書院?再說你這個皇孫都躲?其他人可怎麼辦?”
“我也不想躲啊!沒辦法,就連陛下也眼饞孤的銀子”
自從有了百萬兩銀子,這家夥就疑神疑鬼的,看誰都不像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