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向景陽,他們發現自家老大,不知何時竟然越發沉穩起來。
“那就留你一人獨守空房了,不會背著我們偷偷去湯池找小娘偷歡了吧?”良朝似笑非笑說道。
“某豈是那種人”尷尬的氣氛瞬間化解開。
四人哈哈大笑,但是幾人眼底深處藏著的落寞卻是一閃而逝。
相識過後,他們大概率會各奔東西,三年的相處或許會就此告一段落。
景陽早在鄉試之前就被告知要回族內及冠,順便成親;
孔卓族內也另有安排;良朝的身份比較特殊,但是三人都知道他不可能再待在書院了。
所以未來可能隻有王清晨繼續在書院求學,或者參加明年的會試。
四人心照不宣,但卻心如明鏡。
王清晨不能說習慣,但他是理解的,每個人的道路都不是一定的,走走停停,岔路可能比葉脈更多。
能夠交織在一起已經是難得的緣分,他們又何必強求呢。
這層窗戶紙,四人都默契地沒有捅破。
……
“話說小五兒,你要不要在詩會上再展露一手?”景陽說道,畢竟他的才華有目共睹。
最近更是傳出京師第一詞人,如果在詩會上得到陛下的認可,那就真的名副其實了。
“這,應該輪不到我吧!畢竟出席的都是當世大儒,幾時輪到我等獻醜”王清晨說道。
他如此說,三人也不知說什麼好了,畢竟這確實是實情。
如果在這等宴席上口出無狀,那這輩子的仕途算是到頭了。
詩會上隨便一個大佬都足以將他們壓死。
良朝卻是眼珠轉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八月十五
幾乎算是全年第二大節日,王清晨已經好幾年沒陪王父王母和弟弟妹妹過節了。
求學這段經曆讓他錯過了太多太多。
未來甚至都沒有多少彌補的機會,這就是代價,一步一步往上爬的代價。
這兩年,王父王母也會在農閒時帶著家人來城裡小住,雖然一切便利,卻一直割舍不下家裡的良田和瓦房。
家裡的牲畜除了旺仔,其他的幾乎都托大房照養,也相當於白送了,畢竟大黃牛他們可不舍得賣掉。
王清晨也不止一次提議,將王家老爺子和李氏一塊接到城裡照顧,但是都被拒絕了。
兩人年事已高,雖然身體還好,但是百年有時候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一輩子沒離開過家鄉,臨老了自然不願離開。
所以王父王母隻能兩頭奔波。
王清晨誰也勸不動。
好在王清新和自家小妹適應的還不錯。
而小家夥也在老蠻頭和自家外公的訓練下開始了練武,以騎馬為誘導,小家夥很是勤奮。
王清晨也計劃明年會試結束之後,就將他送到縣學裡讓師傅好好教導教導。
這小子現在皮的不行,家裡也隻有自己和小碗才能讓其恭順,即便是王父王母也打不服。
孩子真皮,也是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