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們是同一時間進入縣學的,但是隨之而來的是眾人的懈怠。
尤其是張印,經常和鄭小胖相約去醉煙樓聽曲,學業難免懈怠。
所以說當初鄭家老太爺是多麼的英明,將私塾建在青牛鎮,哪有這樣的靡靡之音。
翌日王清晨便搭著老林頭的馬車回了家,得意年紀還小,他不想太過耗費馬力,畢竟這距離著實不短。
王案首的名字早就傳遍了青牛鎮,對於秀才公坐自己的馬車。
老林頭自然高興,甚至還讓王清晨給他未出世的小孫子起了名字。
至於為什麼不是孫女?這是老人最樸素的情感期待。
順手的事,王清晨便男女各取一個祝他喜得龍鳳孫。
王清晨沒有直接回家,鎮上還有重要的人。
在濟春堂接受了一圈恭喜之後,和柴胡說明緣由。
王清晨就帶著東西去了最初他進學時的山莊,當初夫子鄭柏就葬在山莊後邊的一片竹林之中。
完成祭拜,無意走到山莊,山莊中竟然人聲鼎沸。
“叔伯,敢問你們這是?”王清晨詫異道,裡邊好似在進行修繕。
“這不是咱青牛鎮出了個甚子案首嗎?鄭家打算重開學堂嗎?
托我們來此修繕,你個小娃娃快彆呆在這裡,臟得很”
“多謝叔伯”
“還是個知書達理的,等修好了,老子也讓家裡的那臭小子來這識兩個字”
……
山莊王清晨再熟悉不過,雖然荒廢日久,但是至少骨架還在。
不知不覺,王清晨便走近了鄭柏三位夫子當初的學廬。
此時學廬中竟然有說話聲音傳出。
“是青夫子和榕夫子嗎?”
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
學廬內聲音為之一滯,隨即兩人走出,不是鄭青和鄭榕夫子是誰。
“見過兩位夫子”王清晨上前施禮。
“不敢,見過王案首”兩位夫子肉眼可見的高興,如果沒有王清晨或許他們也不會回來重開學塾。
“夫子,怎麼回來了?真的打算重開學塾嗎?”王清晨問道。
“學塾出了鳳凰,總不能以後飛回來找不到家吧?再說這也是柏叔爺的遺願”
鄭青滿臉欣慰地看著眼前這個以後飛到他們都想不到的高處的小子。
巧遇兩位夫子,王清晨也就不著急離開了。
三人在學廬裡聊了很多,聊科舉,聊未來,聊進學,好像連帶鄭柏夫子的那份也聊了。
“要不給學塾留個字吧!以後也算作學弟們的警醒”鄭榕說道。
“就寫青牛學塾吧!”
“啊?”
“老太爺說鄭氏學堂太小家子氣了,以後青牛學堂為青牛鎮培養學子”鄭青解釋道。
王清晨沉默一會兒,寫下題字,然後又寫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一聯,勉勵學子。
連他也不知道就這麼一副簡單的對聯,日後會傳遍整個大朔國學堂。
告彆兩位夫子,王清晨一身輕鬆。
心口不知何時壓著的一點包袱,好像完全放下似的。
或許此刻他的心境再也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