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科舉以來,大約六成半的進士來自南方,即便北方世家大族盤踞,依然影響不了科舉格局。
不過國子監和嵩陽書院的配置也不差,而且王清晨前世就是北方人,所以他更傾向於這兩所書院。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南方基本一地一個方言,這些大儒在官場上或許還用官話,但是講課大多動用方言。
王清晨是領教過的,他們縣學中的夫子便是如此。
所以他這個“北方人”還是更適應北方口音。
至少不像南方換個地方就聽不懂,這即便在前世科技如此發達都沒能解決。
其實他還有一個選擇,就是荊州府學,隻是更改牘文時學政並未邀請,應該是自己師父打了招呼
“弟子有意國子監和嵩陽書院,不知師父意下如何?”
王清晨覺得還是問問比較好,畢竟人老成精,萬一知道一些其中隱秘呢。
“哦?老夫還以為你想去白鹿洞書院呢?”
“這是為何?”
王清晨有點詫異,畢竟如果按照距離來看的話嵩陽書院最近,國子監最權威,嶽麓書院大儒最多。
而白鹿洞書院也就名頭大一點,畢竟當今太子太傅就出自白鹿洞書院。
“為師便是白鹿洞書院學子”
嚴壽輕撫胡須一臉驕傲的樣子。
王清晨訝然,自己好像不經意間欺師滅祖了。
這是要改換門庭?
這個時候的傳承可是很嚴格的,他也不禁看向自家師傅。
“無妨,你如果想去國子監或者嵩陽書院都無妨,為師也可為你寫薦信”嚴壽說道。
王清晨其實是想去嵩陽書院的,畢竟離家二百裡甚至不如到荊州城遠,不過幾日功夫就能回家。
此時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算了,無趣,為師當年在白鹿洞書院也隻算是借讀,並不算真正的白鹿洞弟子,
既然你想去國子監和嵩陽書院,為師也是支持你的”
看出弟子的猶豫,嚴壽接著說道。
“不過為師覺得嵩陽書院更好一些,國子監貴為四大書院之首,其中的名流權貴自然不少,
而且國子監最近正在造神童,為師覺得你怕是把握不住”
國子監地位超絕,但是連年科舉都乾不過嶽麓書院和白鹿洞書院。
這不由得讓書院大儒著急,所以都竭儘全力進行“造神運動”,妄想在科舉上壓南方學子一頭。
就和前世的填鴨差不多,所以嚴壽並不推崇,他怕拔苗助長,將自己的小徒弟給搞壞掉。
“弟子也覺得嵩陽書院適合,離家近弟子還能時常回來看您”王清晨說道。
“回去和二老好好商量一下,如果順利,為師親自送你去書院”不過幾日路程他這把老骨頭還經得起折騰。
“多謝師父”
在他們趕路的這段時間,喜報已經傳到了王家灣。
敲鑼打鼓的報喜隊伍,讓沉寂了不知道多久的小山村直接沸騰起來。
縣令董溫更是直接到村裡進行道喜,畢竟是案首,這在全縣也是一樁喜事,於他的政績加上一等完全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