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半月嚴壽都是早出晚歸的忙活,他們趕考的學子則是陷入了複習。
背四書五經的,練習琴棋書畫的,弓箭齊發的,驛館裡一時嘈雜的很。
所以拂曉反而是難得的清靜,王清晨尋摸到一處河邊,周圍少有人煙。
但不妨礙他晨練,就連笛聲也不會打擾到誰。
同時他也看到很多書生披著晨光,背著行囊進城趕考,沒有家人相伴,沒有師長相隨。
隻有孤身一人,這便是寒窗苦讀學子,盼的便是一朝成名天下知。
但是,他們中能成功的可謂鳳毛麟角。
和他們相比,他無疑是幸運的,不僅有師父的助力,還有家庭的溫暖。
聽嚴壽說今年來趕考的就有將近四百人。
其中多半是各地大家族的子嗣,其次是各地縣學,再次各地書院,最次便是各地散修。
如此龐大的規模才隻有四百餘人,可見如今教育壟斷之弊。
其大部分原因還是高昂的教育費用所致,最好的辦法就是降低教育成本,但是這哪裡是那麼容易的。
整個三月,驛館裡都是鬨哄哄的,甚至都沒有其他各家商隊入住,為的就是給趕考學子提供合適的環境。
但是這環境就是王清晨也隻能歎息。
如此便隻能看個人毅力。
三月底,
隨著嚴壽帶領眾人到州府衙門報備(核實報考人數),院試正式進入倒計時。
這裡沒有查看考場一說,為的就是防備各學子提前作弊。
院試也不在衙門或者府學舉辦,而是有專門的考院和考房。
好在院試隻有兩天,一天考文試,一天抽考六藝。
臨考前的氣氛更加凝重,在這樣的環境中,即便是王清晨也能感同身受。
秀才才真正算是踏上科舉這條路,和童生不同,秀才有諸多特權,
比如:見官不跪、免除徭役(附帶家中兩人)、免受普通刑罰(亦或以銀代罰);
免除賦稅(最多百畝土地);享受廩膳(享受國家津貼,糧食和銀子)等,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諸多福利。
而童生則什麼特權都沒有。
所以天下才子才會心向往之。
王清晨也不能免俗,單見官不跪一項就足夠了。
四月初三
宜納采、訂盟、開光、出行、解除
諸事皆宜
夜星高懸,王清晨和一眾學子一起提著考籃,迎著晨霧,相伴前往考院,這讓他想起了縣試前的趕考場景。
考籃中不僅有筆墨硯台,還有乾糧清水,畢竟一天時間耗費心力,不吃不喝可扛不住。
與之不同的是,大家更為沉默。
與他們相伴的隻有四處巷子裡傳出來的犬吠,想必那裡也有不知道多少學子正在前往考院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