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秋收,算是王清晨穿越過來以後,王家灣第一次真正意義上遭災。
倒不是沒有遭過災,不過以前的幾場損失並不大,咬咬牙就能挺過,不過今年這次遭災有些人家估計連糧稅都交不上,而且如何堅持到明年也是問題。
王父此時也有些擔心,家裡雖然有些存糧,但是都被王母製作了稻芽糖,就等著新糧下市,補充一波,此時彆說新糧,陳糧都不好買,這種災荒時候,有錢都買不到糧。
“或許就隻有咱們這裡遭災,其他地方糧價都正常呢?”柴薪顯然是想當然了,柴家兄弟也有著擔心自己家的口糧問題。
這次雨勢之大,波及範圍肯定不止青牛鎮。
一早上太陽的清曬,打穀場雖然還有些潮濕,但是已經能夠曬糧食了,各家早就劃分好了地盤,所以很快都將稻穀曬了出來。
王家分了兩部分一部分曬在曬場,另一部分曬在王家新房,那裡當初打地基的時候,王父就留了很大的院子,早上王父王母兩人都收拾好了,現在也能派上用場。
不過晚上兩人就要分彆睡在這裡看守這些水稻了。
今年災荒已經形成,村裡人雖然沾親帶故的,但是如果做出些什麼也不是那麼奇怪的事情。
幫忙將這些稻穀都放到曬場,白破虜就和柴家三兄弟告辭離開了。
畢竟此間事了,他們也不是閒的沒事。
王父再三感謝,最後還是將外公帶來的一些野味讓三人帶回去,畢竟他們這次可算是幫了大忙,幾人推脫不過,隻能如此。
不過隻有柴烈離開的時候,一步三回頭,眼光全都落在曬場上翻動稻穀的大姐身上。
而王父下午也推著雞公車前往了鎮上,希冀能夠買到一些糧食。
但是糧店也不是蠢人,鎮上來買糧的不知幾何,排隊都快到了鎮尾,值得慶幸的是糧價並沒有漲太多,不過到了傍晚還是銷售一空。
最後得到一句:東家已經外出調糧,不日便歸,不必擔心。
王父隻得空車而回,明天得找自家四弟走走路子,畢竟糧店就是鄭家的,自家四弟在鄭家做工,總比他這個外人能多說上幾句話。
王父來鎮上的時候,王方水也回到了村裡,畢竟那麼大的雨,又正值秋收,他也放心不下。
據他所說襄陽周邊幾州縣都不同程度遭災,鄭家的馬隊,船隊,已經到各處調糧了。
消息應該是真的,王清晨也對鄭家的仁義有了重新認識,這個時候糧價不漲就是救災。
王父推著空車回來,早就在王清晨的預料之中,明天即便去的再早估計也是希望渺茫。
鎮上精明的人不在少數。
“今年村裡說不得又要出現逃荒了”逃荒一為逃稅,二為生存,大多數都會往京師逃,其次往沒遭災的地方逃。
整個王家灣就是逃荒來的,不過那是前朝末期,一為逃兵災,二為逃人禍,三為逃動亂。
畢竟王家灣就在小青牛山腳,如果有兵災過來,躲進山裡就是,小青牛山那麼大,想要搜山可不容易。
老爺子好像想起了什麼傷心事,不由化作一聲長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