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李婉的指責,司仁並沒有任何惱怒的情緒。反而他將此刻的聊天當成了一種放鬆的方式。
他記不清有多久沒跟其他人暢聊自己的想法了。現在回首看去,似乎在他身邊的每一個人都不了解自己。
“你隻看到了我成功的一麵,卻沒有看到我遭遇挫折,與命運不公做抗爭的時候。
就拿你們無妄村來酆都城營救我那次來說吧。你覺得是你們犧牲了許多的村民才把我救出來的。這點我承認,我也認同你的話。
但你想沒想過,我為什麼會被困在酆都呢?我又憑什麼敢一人獨闖地府呢?
嗬嗬,這一路走來,我遭遇了多少危險,遇到了多少人性的考驗,多少次我都在死亡邊緣徘徊,可都讓我挺過來了。
當初護送你去無妄村安置的時候,我那個時候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菜鳥,路上隨便出現個遊魂怨靈都能要了我的命。
第二次再見麵的時候,我已經成長到能與你一較高下的地步,但那個時候的我心境還不是很穩。
第三次見麵,我的實力已經遠超你了。而且心境得到了進一步的彌補,不會在為個人的情感影響判斷。
第四次見麵,我的身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躍成為地府府君,一個念頭就能掌控你的生死。不隻是你,所有地府生靈都受我的轄製。
生命在我眼中沒有任何意義,這一地的屍體對我而言不能激起我任何的情感波動,隻是一個又一個數字。
我的成長是你親眼見證的,但我成長的過程你隻參與了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你隻用了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就把我全盤否定了,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李婉神情一滯,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她依舊對司仁的回答不滿意。
“就算這一切是靠你的努力得到的。那你也沒必要把我們這些真心幫助你的人當成棄子,當成可有可無的垃圾,隨時隨地都能拋棄。
你知道你這麼做,傷害了多少人嗎?”
司仁輕輕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笑。
“或許在你眼裡,你幫我,我就應該對你好。
其實你這麼想,也沒錯,但你我之間的格局不一樣。你還被情感所束縛,所作所為還要被情感左右。
而我已經跳出情感的束縛,達到了一種‘真我’的狀態。
就比如,張然殺了你。你的父親想要為你報仇,並把張然殺死了,可他卻要受到法律的審判。這就是一種束縛。
而在‘真我’的狀態下,我不僅殺了張然,還順帶的殺了他的全家,同時律法拿我也沒有任何辦法。
一種是受規則所控,一種是掌控規則。你是前者,我是後者。所以做出來的事,內心的想法都會從不同角度出發。
你明白了嗎?
我今天跟你說這麼多,是希望你不要在揪著過去那些事不放了。我們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不希望你我之間存在芥蒂。
當芥蒂越來越深,我對你的信任就會越來越低。
那個時候,我就沒有理由把你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