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想要調查他，機會非常渺茫。並且還會有被他發現的風險。
其實發現不發現對我而言無所謂，畢竟我們兩個也尿不到一個壺裡去。
可要是他反向推演，認定是陛下讓我調查的呢？
本來沒有反意的安祿山，極有可能被眼前的形勢逼著他反。
彆忘了他是百戰之師，隻要下令就能在極短的時間內讓大部隊南下。
而我們因為沒有防備，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攻城掠地，連阻擋的都租不到。
也許，當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的大軍已經抵達了潼關。
一旦潼關告破，那大軍就將直逼長安。”
司仁的話對高力士造成很大的衝擊，而且道理淺顯易懂。但是他還是有些不相信。
“你剛剛說安祿山能在短時間內就揮軍南下？
他手下的兵卒可都是大唐的子民，怎麼敢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你有些危言聳聽了吧？”
司仁輕輕搖頭。
“揮軍南下其實並不麻煩，隻要打出清君側的口號即可。
他手底下的兵卒沒有讀過書，他們懂什麼？
上麵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
如果各個懂得禮義廉恥，那我想陛下也不需要派我去調查安祿山謀反的證據了，你說對嗎？”
高力士沉默了，司仁說的這些話和陛下告訴他的幾乎如出一轍。
之所以李隆基派司仁去調查，實際上是想敲打敲打安祿山。
大唐表麵上看歌舞升平，實際上貪汙腐敗非常嚴重，就連朝堂內部也出現了極重的問題。
因為李隆基歲數大了，已經不能震懾
而官員各自找到了他們攀附的對象，選擇站隊。
太子一係現在是朝中第一大集團，代表的官員正是楊國忠。
而軍隊方麵，因為唐朝的節度使製度，讓邊疆的幾名節度使手中握有實權，兵力更是李隆基所掌握的數倍。
李隆基對能指揮他們都不抱有希望，隻期望他們不要同一時間跳出來造反。
那樣一來，以李隆基手中所掌握的兵力根本沒有辦法應對四麵八方的叛軍。
而這也解釋了，為什麼他秘密進宮麵聖，結果很快就被長安城中的大小官員獲知了。
安祿山和司仁所扮演的哥舒翰，是在各地節度使之中實力最大，隻要能讓他們兩個消停一段時間，那其他的人也會跟著消停。
雖然治標不治本，但總比兵臨城下要強的多。
“西平郡王，你...”
高力士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畢竟茲事體大，而且又是唐玄宗親自定下的計劃。
司仁看出了高力士的窘迫，出言安慰道。
“齊國公，有些事情堵不如疏。
陛下已經展現了他的仁慈，不僅對安祿山寵愛有加，賞賜更是如流水一般的送給了他。
可結果呢？安祿山他不不但不感皇恩浩蕩，反而心生反意。
這樣的人留著就是禍害，不如早做打算。”
高力士深吸一口氣，然後拱了拱手。
“西平郡王，您今天真是給小人上了一課啊。
待會你隨我麵聖，有些事情，隻有陛下才能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