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中間，端坐著三四十人，此時紛紛轉過頭來看他。
那一雙雙清澈有若水晶材質的眼睛注視著黎經道，外加一張張稚嫩青澀的麵孔儘入眼簾，他隻覺得天眩地轉。
“黎經道，你給我站起來！”
黎經道努力定了定神，朝上方動氣的長者好聲確認道：“蔣長老？”
“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對方忽然意識過來，語氣變緩和。
黎經道忍不住朝四周掃了一眼——是自己人生最初的場景沒有錯！
穿越尹始還在想是不是傳說中的莊生曉夢迷糊蝶呢。
儘管心裡很困惑，早就到了無所謂真假階段的他：“回蔣長老，弟子剛身體不適。”
“是嗎？”對方說話之間，突然如鬼魅般出現在他身側。
其伸手一搭黎經道右手手脈，小半會時間後，忍不住質疑：“很正常啊！”
“不管怎麼樣，既然弟子影響了蔣長老您的授課，哪怕再有什麼理由，就是弟子的不對。”黎經道說話間，先是朝剛鬆開他手的蔣嘯天行了個禮，後又向邊上眾人行彎腰禮。
蔣嘯天麵色變緩和：“沒事，接下來記得專心聽講。”
隨即，對方走上前台，再次講解起歸元宗入門心法養氣訣的內容。
至於黎經道，則在坐下來之後，不由看向了自己身下。
緊接著，他又掃了眼四周：“陣形啟動的地方是這裡沒有錯！”
正心想著，一個畫麵陡地在他腦海中浮現：
一塊綻放迷你八卦發光圖案，有若豬腰子形狀的又小又薄彩色石塊在緩緩地旋轉。
他無意識地伸手往自己肚子上一摸，可以真切感受到陣陣涼意，這令他隻覺得舒適。
“黎經道！”蔣長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正沉浸於奇異質感的黎經道被迫收回心神。
“我剛講了什麼？”
一道道目光朝黎經道再次投來，本欲實誠道歉說不知道的他不由一頓。
黎經道適時憶起自己落魄時對方一再刁難的不爽過往，他朗聲道：“回蔣長老，是以氣禦道，道險且阻。千裡之行，始於足下。”
一張張稚嫩的麵孔紛紛露出異樣的神情，蔣嘯天則眉頭一皺：“你怎麼知道養氣訣後麵的內容？”
“夢裡夢到的。”
“夢裡還能夢到我們門派入門心法？”
“其實是我隨口編的。”
蔣嘯天果然入套：“這麼厲害，你倒是再往下編啊！”
其話鋒一轉：“如果編不出來，罰抄書畫符籙一百張，限時三天。”
隻覺對方味對了的黎經道莞爾：“若編出來了呢？”
對方一愣，後不以為然：“那說明你事先從彆處知道了。”
黎經道見好就收：“蔣長老聰明，事實確實如此。”
蔣嘯天心裡麵很不爽：“既然你這麼厲害，不如你來教導大家？”
“老蔣，怎麼說著說著就跟新入門的年輕弟子急眼了呢？”剛好視察經過的宗主謝正平打圓場，拉著對方便到旁邊小聲說叨。
黎經道過往與自己師父謝正平相處的點點滴滴情不自禁湧上心頭，心情忽然變複雜的他在對方轉過身來後，不管不顧，直接朝其跪下磕拜：“弟子黎經道見過師父。”
旁邊眾人麵麵相覷。。
傳功長老蔣嘯天神情古怪。
饒是身為宗主的謝正平亦不禁有些懵：“我什麼時候成你師父了？該不會又在夢裡夢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