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立璘正與兄長出門赴約,忽見一錦衣公子衣衫儘濕,頭發都是濕的,頭發淩亂,頭上頂著一抹綠,是水裡才有的苔蘚,還有一綹頭發貼在臉上,整個人狼狽不堪,一瘸一拐的,被隨從攙扶著走。
見狀,江立璘愣住,想到家裡的長姐,忙對身邊的兄長道:“二哥,你瞧,那不是衛家公子麼?”
江立珩不明所以:“什麼衛家公子?哪個衛家的公子?”
“衛恒,今日跟大姐姐相看的那個衛家公子。”江立璘指著那個滿身狼狽的錦衣公子,接著說,“你瞧,就在那邊,他不是去建業寺見大姐姐麼?怎麼會在這兒出現?難不成他沒去見大姐姐?”
江立璘聽罷,瞬時精神一振,順著三弟所指的方向望去,還真就看到狼狽不已的好友,他當即就蹙起眉頭,不悅地嘀咕了句:“衛恒這小子搞什麼鬼?”
言罷,他大步流星地向衛恒主仆倆走去,江立璘見狀,也快步跟上自家二哥的步伐。
衛恒主仆倆正往前走,忽然看見江立珩麵色不虞、滿目怒色地朝他們走來,一副要找他們算賬的模樣,主仆倆都愣住,皆停下了腳步。
隨從小聲問:“少爺,這江二公子瞧著來者不善,那吃人的眼神,仿佛要將您揍一頓,您最近沒得罪他吧?”
衛恒搖頭,納悶道:“我與他昨日才把酒言歡,還給他那寶貝閨女送了份禮,怎麼可能得罪他?”
江立珩走到衛恒跟前停下腳步,劈頭蓋臉地質問道:“衛恒,你小子不是去見我大姐姐了麼?按理說你現在應該在建業寺才對,怎麼會在這裡?你說是不是在戲耍我們江家?”
聞言,衛恒便知他為何不高興了,連忙搖頭:“佩之,誤會,這是誤會啊,你且聽我解釋。”
佩之是江立珩的表字,今年二十歲,已到弱冠之年,行及冠禮那天,江二爺給他取的表字。
江立珩臉色難看得緊,再次質問:“到底是什麼樣的理由,以至於讓你失約於我大姐姐?今兒你說不出個合理的理由,我們就斷交,我就當沒交過你這個朋友。”
江立璘臉色也不好看,對衛恒橫眉冷對,隻覺這衛恒是真的不靠譜,哪有人與姑娘約了相見,無緣無故失約的?
衛恒抿了抿嘴,指著自己反問:“佩之,你看我現在這副尊容,去見江大姑娘合適麼?”
江立珩順著他的話問:“你這個問題問得好,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
衛恒咬了咬後牙槽,臉露怒色,氣惱道:“我的馬車剛出城門沒多久,就被人劫持了,還把我扔池塘裡泡了個澡,最後對方大概是良心發現,怕把我給淹死了,就把我給拽上來,但我的馬車至今不知在何處,腿也磕傷了,我還是走路回來的。你是不知道,我方才遇上三個熟人,被嘲笑一通,臉麵都丟儘了,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羔子乾的。”
聞言,江立珩愣住,又仔細打量了眼他這副狼狽的模樣,抽了抽嘴角,沒好氣道:“誰讓你整天吊兒郎當的,時常嘴裡不饒人,得罪了那麼多人,今日把你扔池塘泡澡,明日沒準兒就把你吊起來掛大街上,讓全城的人都笑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