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飯,夫妻倆離開醉仙居。
入夜的京城,比太陽下山前涼快許多,江錦璨拉著沈延卿在大街上穿梭,到處瞧瞧,看到有喜歡的小玩意兒就買下,車夫緩慢駕駛著馬車,跟在兩位主子後麵。
看到前方不遠處圍了不少百姓,江錦璨好奇地踮起腳看了眼,但是她個子太矮,什麼也看不到,便道:“夫君,前麵挺熱鬨的,我們也去瞧瞧。”說罷,就拉著沈延卿快步往前走。
然而,等他們到了前方,發現並不是什麼好熱鬨,而是一場鬨劇,一位年約三十來歲的婦人,在教訓丈夫,以及丈夫勾搭的小姑娘。
那婦人膀大腰圓、身材魁梧、穿金帶銀,瞧著是為富戶娘子,而她的丈夫卻長得跟瘦猴似的,長得消瘦又高挑,薄薄的夏衫套在他身上,襯得他更加消瘦,而被他勾搭的年輕姑娘瞧著十五六歲,扮相妖嬈,此刻正捂著臉躲在男人哭得梨花帶雨,而男人卻滿臉慌亂,想要把她推出去。
那婦人單手掐腰,一臉怒容地瞪著丈夫,怒聲質問:“姓陳的,我們家好吃好喝供著你,給你銀子花,不用你乾活,哪裡對不住你了?你就是這樣對老娘的?老娘給你的銀子,你就拿去供這個小狐狸精?”
年輕姑娘卻膽子大得很,道:“太太,我和老爺是真心相愛的,還請太太成全。”
“成全?”
那婦人冷笑一聲,用打掃貨物的眼神上下掃視她一眼,不屑道:“你家老爺花在你身上的每一個銅板,都是我們梁家的,他就是我們梁家的上門女婿,沒了我們梁家就是個飯都吃不上的窮酸漢,既然你想要我成全,那我就成全你們這對狗男女,隻是這姓陳的,往後彆想再踏進我梁家大門!”
此言一出,年輕姑娘臉色僵住,難以置信地望著她,顯然是沒想到她一怒之下,連丈夫都不要了。
男人也慌了神,忙一腳踹開扒拉著自己的年輕姑娘,急忙上前一步,拉住妻子的手,跟妻子表忠心:“嬌嬌,我一點都不喜歡她,我心裡隻有你,而且我們還有兒子呢,有個溫馨的家,我怎麼可能不要你們母子,跟這樣的狐媚子在一起?”
婦人聽了這話,臉色有所緩和:“你的心裡隻有我?”
男人忙不迭地點頭:“天地可鑒,我心裡隻有嬌嬌你啊,是這狐狸精,她百般誘惑我,我才不小心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這狐媚子能誘惑我,就能誘惑彆人,誰知道她跟多少男人勾搭過?這種不安於室的狐媚子,哪裡比得上嬌嬌?”
婦人將信將疑,可看他深情款款地看著自己,到底是信了他的話,道:“給我滾一邊去,今兒老娘好好收拾這破壞人家庭的狐媚子,就當是為民除害了!”
婦人言罷,就上前一步,拽過年輕姑娘,“啪、啪、啪”的在她臉上甩了三個耳光,怒聲罵道:“看老娘不打死你這個專勾人男人的狐媚子!”
年輕姑娘驚叫幾聲,哭著喊著讓情郎救命,可惜她的情郎是個窩囊廢,在妻子麵前屁都不敢放,不僅對她的哭喊聲充耳不聞,且還在一旁呐喊助威:“嬌嬌,打死這狐媚子,就是這狐媚子破壞我們的家庭!”
年輕姑娘徹底絕望,怒罵道:“姓陳的,你這個孬種,窩囊廢!你跟我說你家裡的婆娘又老又醜又凶,你最討厭了,你就喜歡我這樣溫柔體貼的,現在卻說我誘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