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卿剛從外麵回來,回到清和院,剛想要進屋,就看到裡麵有個熟悉的身影摔了出來,眼看就要用頭去磕門檻了,忙伸手揪住對方的後衣領,像拎雞崽似的將人拎起來放地上。
江錦璨臉露驚恐之色,被她嚇得魂都要離體,方才這麼摔下去,不得頭破血流?
趙蓁蓁心不在焉的,不小心踩著自己的裙擺一個踉蹌往前摔,她當即被嚇得臉色煞白,下一刻被人提起來才鬆了一口氣,但很快又被人放開,她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頭頂上就響起熟悉的聲音:“當心你的鐵頭磕壞了我們家的門檻。”
她愣愣地抬起頭,就看到身穿官服的表哥神情淡漠,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她懵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忙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裙子,扭頭就跟表嫂告狀:“表嫂,表哥他欺負我!”
江錦璨瞪了眼沈延卿,嗔怪道:“沈嘉懿,你怎麼跟表妹說話的?”說著就安撫趙蓁蓁,“彆理你表哥,他就是嘴欠,你昨夜沒睡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趙蓁蓁點點頭:“表嫂,我先回去了。”說著,就瞪了眼沈延卿,感覺這位表哥不懂得愛幼,直接把她拎起來就扔地上了,好歹讓她站穩了再鬆手啊,這性子也不知道表嫂是如何受得了的。
待她走後,江錦璨好奇道:“這還沒到正午,更沒到散值時間,你怎麼回來了?”
沈延卿回道:“有份公文落在家裡了,回來拿。”
江錦璨頷首,轉而又問:“這種事派人回來拿就是了,何必親自跑一趟?”
“有些公文不能經彆人的手。”沈延卿說著,邁步向她走過去,“趙蓁蓁那丫頭怎麼回事?平常沒心沒肺的,今天卻跟失了魂似的。”
江錦璨回道:“表妹有心事,昨夜沒睡好,今天精神狀態不佳。”
沈延卿聽後訝然,“她也能有煩惱,著實少見。”
“表妹怎麼就不能有煩惱了?”江錦璨抬眼瞪他,又道,“表妹隻是平時活潑開朗,煩惱少,煩惱少又不代表完全沒有煩惱。”
沈延卿頷了頷首,沒跟她爭論這個問題,端起她旁邊的茶喝了起來,一盞茶喝完,放下茶杯,在她臉頰親了口,溫聲道:“我先去書房取份公分,等會兒就出去了,下午早些回來陪你。”
江錦璨點頭:“好,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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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晚風徐徐,夏蟲鳴叫。
沈延卿難得有閒情逸致關心表妹的婚事,躺在床上即將歇息時,隨口問了句:“璨璨,表妹的婚事可有眉目?我聽聞又幾家登門提親的,且都是過得去的人家。”
江錦璨輕輕搖頭,“暫時還沒有。”
沈延卿思索了會兒,溫聲道:“我看張家三公子就挺好,品性純良,學識也不錯,表妹若是跟他結親,那倒是門好親事。”
江錦璨回道:“張三公子是挺好的,不過表妹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