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陸續離開,因著錢氏與江一鳴要幫著送客,永安侯府的人是最後走的。
但江立瑞沒回去,為了逃避催婚,他想儘辦法不回家,現在到了外祖父外祖母家,正好有了個正當的理由今晚在這兒住下,明日回京畿大營。
錢氏與江一鳴哪能不知道小兒子打什麼主意?但兩位老人稀罕小兒子,小兒子正好可以陪陪兩位老人。
外孫如此孝順,錢老爺和錢老夫人歡喜不已,等女兒女婿一家子離開後,馬上就吩咐下人去收拾出一個院子給小外孫住。
錢冠霖卻道:“爹,娘,不必麻煩了,讓立瑞跟我住一個院子就好。”
江立瑞也沒意見,反正他與小舅舅關係好,說是舅甥倆,可平時就跟兄弟倆一樣,便道:“外祖父,外祖母,小舅舅說得對,不必麻煩了,我也就住一晚,跟小舅舅住一個院子就好,而且我和小舅舅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好好聚一聚了,正好可以說說話,把酒言歡。”
聽罷,老夫妻倆也就依了他們的意思,舅甥倆關係好,他們做長輩的也高興,畢竟他們老了,半截身子邁進棺材的人,估計十年八年後就走了,到時候小兒子就孤零零的,有關係好的外甥像兄弟一樣陪著、互相扶持,他們也放心。
江立瑞陪著兩位老人閒談說笑,哄得兩位長輩笑容就沒淡下去過,傍晚又陪兩位老人用晚膳,四人其樂融融。
用過晚膳,江立瑞才隨錢冠霖到了院子。
錢冠霖的院子布置就如普通讀書人的院子那般,環境清雅,充滿書香氣息,院子裡沒有侍候的丫鬟,隻有長隨小廝以及打掃院子的粗使婆子。
江立瑞進屋坐下後,詢問道:“小舅舅,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錢冠霖微愣,轉而問:“你怎麼知道的?”
“我猜的。”江立瑞笑了笑,又語氣篤定道,“你讓人不必給我準備院子,說要跟我一起住,大概是有什麼事要與我好好談。”
錢冠霖輕輕頷首,道:“是有件事想與你說的。”他說罷,抬眼打量著外甥,外甥比他年長兩歲,雖然長相有幾分相似,可看起來比他成熟,那姑娘竟然會認錯人,還真是稀奇。
江立瑞瞧他如此認真地打量著自己,總感覺不是什麼好事,默了片刻才道:“小舅舅,你說吧。”
錢冠霖有些猶豫,也不知白天那件事該不該說,想了想,便斟酌著問:“你今年一十有八,也該成婚了,姐姐和姐夫為了你的婚事操碎了心,你可有什麼想法?”
聽罷,江立瑞內心是崩潰的,他原本為了逃避父母催婚,特意不回家,沒想到是換了個地方被催婚,坦誠回道:“沒什麼想法,我目前還不想成婚,若是我爹和我娘讓你來做說客的話,他們屆時問你,你就按照我說的回複他們。”
錢冠霖愕然,費解道:“京城那麼多好姑娘,難道就沒有你能相中的?還是說你不喜歡姑娘家?”
江立瑞心中一噎,一臉鬱悶地問:“小舅舅,是不是璨璨那丫頭跟你說了什麼,以至於你覺得我有斷袖之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