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乍破,熹微之光從雲叢中迸射而出,驅散昨夜殘留的黑暗。
江錦璨早早地醒來,原本昨晚勞累,她該睡到日上三竿的,但是小書房的床太硬,睡得並不舒坦,天剛亮就直接提前醒來,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被沈延卿抱在懷裡。
她戳了戳男人的胸膛,喚了聲:“沈嘉懿,醒醒。”
剛睡醒的聲音沙啞,比平常早上醒來時還沙啞,她剛出聲,怒意就蹭蹭蹭上漲,都怪沈嘉懿不知節製,昨晚她喊著喊著嗓子啞了。
她連續兩晚沒能好好睡覺了,再這樣下去,她估計會加速衰老,提前成為滿臉皺紋的中年婦人。
沈延卿剛睜眼,就對上那雙怒目,自知理虧的他涎著笑臉,半句不提昨晚的事,“璨璨醒了?時間尚早,還要不要再睡會兒?”
江錦璨沒好氣的在他腰間掐了一把,瞪著他道:“天亮了,還睡什麼睡?你不需要去上值?這般散漫是不是等著禦史彈劾你?我爹是左都禦史,監察百官,當心他第一個大義滅親彈劾你。”
沈延卿親了親她的臉頰,笑道:“祖宗,今天休沐,你夫君沒那麼勤奮,平常時間都給了公務,休沐日隻能是你的,不能讓旁的事給占了。”
江錦璨聽後愕然,今天又到休沐了麼?時間過得還真快。
忽而,她想起自己還有要事,王雪雁她還沒收拾,便道:“休沐日好啊,人齊適合辦事
,我還有事要辦,放開我,先起來。”
沈延卿‘嘖’了一聲,輕笑道:“璨璨用完就扔的本事真是發揮得淋漓儘致。”
江錦璨輕哼一聲,伸出雙手在那張俊臉上揉了揉,咬著牙道:“今日我得先收拾其他人,沒時間收拾你,沈嘉懿,你就偷著樂吧。”
聞言,沈延卿笑意更深,揶揄道:“世子夫人可真無情,以前喊我小叔叔,喊得那樣親切,現在有用時就喊夫君,用完了就喊沈嘉懿。”
江錦璨語塞:“……”
片刻後,她道:“我得起來了,你自個兒慢慢睡。”
“我侍候夫人起床。”
沈延卿先她一步起來,拿起一旁的衣服侍候她穿上,動作熟練的很,儼然她身邊的大丫鬟。
夫妻倆大清早的從書房出來,丫鬟們的目光倏然投向他們。
江錦璨頓覺羞恥,他們夫妻昨晚沒在房裡睡,而是在書房睡,還鬨出動靜,誰都知道他們昨晚在書房做了什麼,以前她不懂為何母親有時候大早上就對父親莫名其妙的生氣,現在她懂了,那是因為夫君昨晚太過分。
忽而,江錦璨一個激靈,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甩開沈延卿的手,扭頭衝進書房。
沈延卿見狀,瞬時嚇了一跳,快步跟上她,見她神色慌張地走到書案前,那雙清淩淩的眼眸死死盯著書案,仿佛要把書案盯出一個洞來,疑問道:“璨璨,怎麼了?”
江錦璨看著
早已收拾妥當的書案,懸著的心終於放下,轉而又支支吾吾地問:“夫君,書房昨晚,額,是你自己收拾的吧?”
沈延卿不答反問:“夫人覺得呢?”
“丫鬟收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