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愕然:“嘉懿,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事已至此,沈延卿也不瞞著,坦然道:“讓表妹回揚州是我的意思,至於王家用了什麼法子讓表妹回去,那與我無關,我隻在意結果,而結果正是我滿意的。”
趙氏聽罷,大為震驚,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兒子,見兒子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她憤怒不已,沒想到兒子竟然會做出這種事,強忍著怒火質問:“你表妹嫁給林仲文也是你的意思?”
沈延卿微微搖頭:“那倒不是,我隻是讓王大人把女兒弄回去,至於嫁不嫁人,嫁給誰,那我管不著。”
聽著兒子滿不在意的口吻,趙氏更加惱火,氣得一拍桌子,質問道:“沈嘉懿,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在官場上使什麼手段我管不著,可你怎能把這些手段用在親人身上?她可是你的表妹啊,你的親表妹,你姨母唯一的骨血。”
她說著,滿眼失望地搖了搖,“就算你表妹曾心悅你,可我也沒有逼著你娶她,就想著等她想通了,我再給她擇一門親事,那也比嫁給林仲文做填房夫人,給彆人當繼母好。”
為了不讓外甥女嫁給彆人成怨偶,她都在觀察外甥女了,等外甥女放下那份心思就給外甥女擇一門親事,就嫁在京城,這樣她也好照料,誰知道揚州一封來信,外甥女回家後就嫁給彆人當繼母了,而主導這一切的是她親兒子。
沈延卿不慌不
忙地給母親斟了杯茶,淡淡道:“與璨璨相比,一個麵都沒見過幾回的表妹,就顯得不甚重要了。”
趙氏不解地皺起眉頭:“這跟璨璨有什麼關係?”
沈延卿知道母親對王雪雁很是疼愛,畢竟這是嫡親妹子留下的血脈,然而王雪雁卻不是什麼好東西,配不起母親這份疼愛,之前想著王雪雁回揚州不會再上京,他也就沒多說什麼,現在王雪雁已上京,有些事還是得讓母親知曉的。
他不疾不徐道:“娘大概不知道,表妹對璨璨,那是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為了璨璨,我不能讓表妹繼續留在國公府,不然表妹若是做了什麼傷害璨璨的事,估計沒等江叔叔出手,我就先要了她的命。”
說話間,他嘴噙笑意,語氣溫和,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趙氏聽了,心下一驚,急聲問:“你說什麼?她想傷害璨璨?她為何要傷害璨璨?姑娘家的矛盾,最多也就發生口舌之爭,怎麼就恨不得要人性命那麼嚴重?”
沈延卿如實回道:“此事與兒子也有關係,當初兒子對她無意,明確拒絕了她,跟她保持距離,但卻對璨璨極好,她嫉恨璨璨,將璨璨視為敵人,在我麵前也詆毀璨璨,就連看璨璨的眼神都帶著仇恨,我著實害怕她會對璨璨做什麼。”
趙氏又驚又愕,張了張嘴,霎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她原以為就是姑娘家的口舌之爭而已,沒想到如
此嚴重,因為一男人好朋友反目成仇的不是沒有,卻沒想到她的外甥女也會如此。
沉默了半晌,趙氏似乎嗅到了什麼關鍵信息,又問:“那個時候,你跟璨璨就互相有意了?”
沈延卿微微搖頭:“沒有,那時候我隻當璨璨是小侄女,沒有彆的想法。”
趙氏又問:“那璨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