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卿頷首:“嗯,璨璨眼神挺好。”
就是他長得顯老,不然也不會讓人誤以為林仲文是他表弟。
江錦璨被這話噎住,也不知道那句話踩了這人的尾巴,竟然開始陰陽怪氣起來。
“沈嘉懿,你怎麼說話的?”趙氏沒好氣地瞪了眼兒子,又道,“也不怪璨璨誤解,仲文喊你表哥的時候,你自己還點了頭以示回應。”
江錦璨點頭如搗蒜:“就是,不然我哪會誤以為他是你表弟?”
沈延卿不敢頂嘴,隻能怪自己顯老,讓小姑娘覺得三十九歲的林仲文,是二十三歲的他的表弟。
知子莫若母,趙氏瞥了眼兒子,忍俊不禁,她與夫君就是老夫少妻,夫君最在意年紀,最在意彆人覺得他老,現在兒子跟璨璨也是老夫少妻,比人家小姑娘年長那麼多,心裡在意得很。
江錦璨問出心底的好奇:“叔祖母,王姑娘今年也才雙十年華,怎麼會嫁給比他大那麼多的夫婿?難不成是她的父親和繼母逼著她嫁的?”
趙氏回道:“或許是,又或許是她自願的,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知曉,雪雁也沒給我寫書信。”天知道當年底的時候,林仲文登門說他是雪雁的夫婿,她有多驚訝,她的外甥女竟然在她也不知道的情況下嫁人了。
江錦璨愣住,按理說王雪雁有叔祖母這樣好的姨母,如果有難應該向叔祖母求助才是,但王雪雁卻沒有,或許真的是自願的,至
於沒有寫信告知叔祖母,應該是因為喜歡小叔叔沒有結果,傷心之下不想讓人知道她嫁人的事。
沈延卿聽著她們的對話,臉色微變,半眯起眼眸。
當初王雪雁回家,是他的手筆,當時王雪雁對璨璨的惡意太深,那種徹骨的恨意教人膽寒,繼續留在國公府,他怕璨璨受到傷害,就給王雪雁的父親寫了封信,讓王大人找個理由把女兒接回去,日後彆再出現在他們麵前,但又不能說是他的手筆。
王大人估計是以為女兒闖了禍,哪敢不答應?
是以,直接謊稱王老夫人病重,來信讓王雪雁回去,至於王雪雁回去後如何,他沒有關注過,也沒興趣娶關注,直到去年年底,他才知道王雪雁嫁了人,但也與他無關,因為母親有幾分在意這個王雪雁,他也樂意在母親麵前給林仲文幾分麵子。
定國公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兒子,他這個兒子是個黑芝麻餡兒的白湯圓子,誰知道這裡麵有沒有他兒子插手?前年這外甥女回家後,他才隱隱覺得不對勁,但當時也沒有去深究,現在看兒子這副深情,他大概明白了,溫聲說:“都正午了,我們先用午飯吧。”
江錦璨也沒有再糾結此時,應了聲:“嗯,我也餓了,叔祖母,小叔叔,我們先用午膳。”
用過午膳,趙氏就被定國公給忽悠著出門了,原因無他,單純是為了防未來兒媳婦,防著晚上夫人與未來兒媳
婦去看燈會,把他晾一邊去,讓他跟兒子兩看相厭。
飯廳裡就剩下江錦璨與沈延卿,以及一旁侍候用飯的丫鬟。
江錦璨見叔祖父拉著叔祖母離開,那速度甚快,仿佛怕叔祖母被她搶了似的,她心頭一哽,其實她也不會真的霸占叔祖母,若叔祖父想跟叔祖母去看燈會,她會適時找借口跟小叔叔遁走的。
沈延卿柔聲問:“璨璨還要不要再喝點湯?”
江錦璨搖了搖頭:“不了,已經很飽了,我得去散散步,消消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