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輕哼一聲,並沒有答應,淡淡道:“我看不如何,你又不像我兒子,才高八鬥,我看上哪個花燈,你也不能幫我贏回來,那樣多沒勁兒啊。”
定國公心中一哽,不得不說,夫人說的是事實,他雖然熟讀兵書,會行兵打仗,可詩詞歌賦這些是不太懂的,思索片刻後道:“為夫有錢,可以給夫人買回來。”
趙氏怒意未消,可不會跟他好好說話,陰陽怪氣道:“國公爺還真是財大氣粗呢,沈家是有不少家底,可也不能如此敗家,你把家產都敗光了,我兒媳婦嫁過來豈不是要吃苦遭罪?我孫子以後豈不是剛出生就得受苦?”
定國公聽罷,委屈巴巴地瞅著媳婦,雖然自己清楚敗家花高價錢買個花燈,對沈家來說也隻是九牛一毛,但他不敢反駁媳婦的話,一旦反駁了,他今晚鐵定睡睡書房,今日上元節呢,他被趕去睡書房,沈嘉懿那臭小子背地裡還不知道會怎麼笑話他。
見他不說話,趙氏更不高興了,道:“方才你不是能說會道麼?怎麼又不說話了?我說錯你了不成?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才不跟我說話?”
定國公哪敢說媳婦有錯啊,聽到此言,就忙不迭地搖頭,回道:“沒有,夫人說得對,為夫在深刻地反省自己的錯誤,並決定改正過來。”說著,他又討好地問,“夫人,那今晚的燈會,我們還去不去看?”
發了一通怒火,趙
氏氣消了大半,見好就收,沒有繼續為難他,淡淡道:“看你的表現,表現好,我就陪你去,若是表現不好,那你自個兒一邊玩。”
得了準信,定國公可算是鬆了一口氣,但也不敢得意忘形,依舊討好著怒氣未消的媳婦:“為夫一定好好表現,今日天氣不錯,陽光正好,我們到院子裡走走?”
趙氏也覺得屋子裡有點悶,沒有拒絕他的提議,矜持地“嗯”了一聲。
定國公像狗腿子似的,上前攙扶著媳婦,就跟太監攙扶皇太後似的攙扶著,那畫麵卻毫無違和感,若是讓外人瞧見了,怕是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堂堂定國公,在媳婦麵前竟然是妻奴,媳婦說往東,他不敢往西。
夫妻倆正要出門,可剛走兩步,就發現門口探進來兩顆腦袋,他們家兒子,還有未過門的兒媳婦,正一人站一邊,扒著門框探著頭在看他們老兩口的熱鬨。
趙氏老臉一紅,她沒想到自己跟丈夫鬨了一場會被兩個孩子看到,這都一把
年紀了還鬨騰,委實有點難為情。
定國公看到他們倆,心道:完了,夫人這下不可能會放過我了。
果不其然,趙氏怒氣蹭蹭蹭上漲,定國公還真的遭了殃,她馬上肅容,責怪地瞪了眼丈夫。
江錦璨看戲太入神,現在被發現了,她略有幾分尷尬,訕訕地笑著:“叔祖父,叔祖母,我們來的好像不是時候,你們繼續,我們就不打攪了
。”
趙氏搖頭:“不,你們來的正是時候。”說著,她甩開定國公的手,對沈延卿道,“沈嘉懿,你站你爹身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