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卿沉默,世道的確如此,男子跟女子平等不了,即使他沒有那些世俗的想法,可彆人會有,他也無法改變彆人的,但自己的妻女,他會儘最大努力讓她們活得快活自在。
他溫聲安撫:“璨璨放心,我們的女兒,不會過得不幸福的,沈家不重男輕女。”
江錦璨輕輕搖頭,惆悵道:“父母疼愛也不能代表以後,我們江家的姑娘,在閨閣中也是父母長輩捧在手心的寶貝,可成婚後若是遇上表裡不一的婆家,也過得不好,比如我大姐姐。”
說著,她有些憤慨:“她和離回家後,起初那些人埋汰她,媒人給她說親都是一些歪瓜裂棗,後來我與你定親,二姐姐被賜婚給安王,提親的看中與你,還有安王做連襟,歪瓜裂棗這才看清自己,不敢蹦躂。
如果大姐姐是男子,即使與妻子和離了,與前妻有過孩子,以江家這樣的家世,仍然有出身不錯的黃花閨女願意嫁進來,可女子生過孩子又和離後,想嫁個出身不錯、沒成過婚的就很難,這就是時世對女子不平等的現實。所以,相對來說,我更希望孩子是個男孩兒,教導他日後好好對未來妻子。”
沈延卿聽了,再次默然,那的確是,父母再如何疼愛,可婆家帶來的傷害還是存在過,無法磨滅,如今的世道男子與女子不可能平等,或許將來的某天可以實現,但不會是在他們的有生之年。
江
錦璨長籲了一口氣,又道:“當然,如果我們將來生的是女兒,那也是上天的恩賜,我們儘力讓她過得更好,等她長大就給她找個方方麵麵都不錯的好夫婿,若找不到,那招個上門女婿也行,不用嫁到彆人家,這樣也不必擔心她受欺負。”
沈延卿頷首應聲,道:“嗯,我們的女兒,誰欺負她,我定讓對方雙倍奉還。”
聞言,江錦璨眉宇舒展,嘴角緩緩上翹。
沈延卿在她發鬢親了親,溫聲說:“璨璨,還有三個月零五天。”
江錦璨還沒反應過來,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疑問道:“什麼意思?”
沈延卿眉眼帶笑,聲音裡都帶著愉悅的笑意:“還有三個月零五天,我就可以從江三姑娘的未婚夫,正式成為江三姑娘的夫君了。”
江錦璨腦袋在他懷裡蹭了蹭,其實她也想早點成為他的妻,畢竟他過了年二十有三,不能讓他這名動京城的大齡剩男等太久呀。
時間不知不覺,打更聲響起,子時四刻來臨。
沈延卿從懷裡掏出一個緋紅色,金線繡迎春花的荷包,放到小姑娘手中,見小姑娘甚是疑惑的看著荷包,他溫聲說:“新的一年開始,我們璨璨又大一歲了,這是壓歲錢,歲歲平安,笑口常開。”
聞言,江錦璨當即眉開眼笑:“謝謝小叔叔。”說著,她拿著輕飄飄的荷包,這荷包乾癟的厲害,感覺裡麵連一角銀子都沒有,笑眯眯地揶
揄道,“小叔叔,你給的壓歲錢是不是有點小氣?這裡麵一兩銀子都沒有,甚至連個銅板都沒有。”
沈延卿聽罷,好氣又好笑地彈了下她的額頭,“鑽錢眼兒去了是不是?我能給你一兩銀子那麼小氣?”
“嗷~”
江錦璨捂住額頭後退一步,抬起眼眸,控訴地瞪沈延卿一眼,嗔怪說:“人家開玩笑嘛,小叔叔怎麼可能連個銅板都舍不得?隻是奇怪裡麵裝了什麼,輕飄飄的,不過就算小叔叔裝了空氣我也喜歡的,禮輕情意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