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三,永安侯府江二爺夫妻回到京城。
家中前一天就得知他們夫妻今日到的消息,但今日不是休沐日,家中的男人都都得去上值,沒有職位的就隻有江立珩與江立璘,江立璘在書院念書不能歸家,隻有江立珩得空。
是以,隻有江立珩去城外十裡亭接他們夫妻,他是兒子,去接父母也是應該的。
女眷這邊,姐妹三人倒是想去,但是今日格外的冷,不宜出門,姑娘家身子嬌弱,長輩們也沒讓她們出去,省得染了風寒,那可不是鬨著玩的,前些天裡一個大臣家的女兒感染了風寒,還發起高燒昏迷不醒,最後倒是退燒了,可卻燒壞了腦子,如花似玉的少女就這樣成了傻子。
江一鵬與孫氏剛到十裡亭,就被仆人告知永安侯府的馬車在前麵,夫妻倆正想下馬車與家人打招呼。
而江立珩想到母親體弱,怕母親吹了風害病,主動下了馬車,到父母的那車上說話。
因著孫氏體弱多病,江一鵬怕妻子路上著了風寒,馬車內鋪了毛毯,車廂內壁也加了毛毯,擋住一大部分外麵傳來的寒意,車廂內比較暖和,與外麵的溫度相差甚遠。
江立珩見父親明顯蒼老了許些,與大伯相比,仿佛父親才是年紀最大的那個,他一陣心酸,父親估計是因為大姐姐的事而傷心神。
而母親現在還不知情,隻是一路上舟車勞頓,神色疲憊,羸弱的身子沒有害病,
可見父親把母親照顧的很好,就是不知道回到家後得知了此事受不受得住刺激。
夫妻倆許久沒見兒子,看到兒子來迎接,心裡自是歡喜,特彆是孫氏,拉著兒子打量了好一會兒,訥訥道:“珩兒,你怎麼黑了那麼多?”
江立珩一愣,旋即笑道:“我與阿箬不是去了外海的其他國家麼?海上風吹日曬就黑了,兒子剛回京時比現在黑好幾倍,回京半年多才慢慢白回來,明年大概就能恢複原樣了。”
孫氏想象一下兒子再黑幾倍的模樣,猛的聯想到兒媳婦,她忙問:“那……那我兒媳婦呢?我兒媳婦可怎麼辦?她可是女子,若是跟你一樣曬黑了可怎生是好?”
江立珩輕咳兩聲,道:“娘放心,阿箬沒有兒子黑,現在也養白了很多。”
“你說你,好好的帶著媳婦到處跑,讓媳婦遭罪。”孫氏責怪地瞪他一眼,又問,“珩兒,你在信裡說阿箬懷了身孕,孩子可有鬨騰她?”
江立珩回道:“阿箬剛開始幾個月孕吐的厲害,現在已經沒事了,孩子也乖巧了。”
聽著他們母子倆在聊家常,江一鵬的心情卻無法放鬆,女兒和離,外孫女的離世,這兩件事一直縈繞在他心頭。
如果,當年曹家提親,他也不顧及曹家那點恩情同意了婚事,女兒就不會遭這種罪。
而女兒遇上什麼事都是報喜不報憂的性子,也是他造成的,女兒小的時候,他總對女兒
說:“環環,你娘身子骨不好,你和珩兒要乖一些,不能讓你娘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