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他做麵首?
這是要自薦枕席的意思麼?
寧安郡主整個人僵住,片刻後緩緩側過頭,隻見那雙原本如得道高僧般,眸光平和的眼眸,如今卻含著促狹的笑意,戲謔地看著她,她心中微惱,剛要發作,卻又聽到那道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
薛鈺不疾不徐道:“郡主,在下很好養活的,也不挑食,養在下做麵首,有夫君的身份在,也少了許多流言蜚語,郡主覺得呢?”
寧安郡主耳根子發燙,感覺心弦的位置又被人輕輕撩撥著,不免自作多情的感覺他在撩撥自己。
先前兩次相處,他正經得很,像個遵循聖賢教誨,知節守禮的謙謙君子,如今卻孟浪成這樣,著實教人難以置信,無法將現在的他與前兩次見麵時的他聯係在一起,難道這才是他的本性?
即使他本性如此,可他每天對著青燈古佛,接觸的都是僧人,也該潛移默化的受到熏陶,從而變得清心寡欲才對,哪裡學來的孟浪話?
須臾,寧安郡主納罕道:“薛世子,你真的是被養在寺院中長大的?”
薛鈺聞音知雅意,知道她此言何意,低笑道:“在下隻是在寺院中長大,並沒有出家做和尚。”
寧安郡主語塞,這話乍一聽好像也沒什麼問題,在寺院中清修的人,跟真正的和尚,還是有很大區彆的,比如說和尚不能飲酒吃肉,而在寺院中清修的人,隻要出了寺院,即可飲酒吃肉,還能
成婚生子。
可薛鈺這是從哪兒學來的,難不成……
想到這裡,寧安郡主心中一沉,連帶著看薛鈺的眼神也變得不善。
薛鈺見她麵色不對,便猜出她心裡在猜想什麼,直接斷了她的胡思亂想:“郡主莫多想,在下沒去過勾欄瓦舍、秦樓楚館。”
寧安郡主錯愕,這人是她肚子裡的蛔蟲不成?竟還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薛鈺言歸正傳,麵不改色地向她推薦自己:“郡主還想養麵首麼?若還想,那就養在下,如何?”
寧安郡主微惱,瞪他一眼,沒好氣道:“薛鈺,你想得倒是挺美的,我都還沒讓你養,你倒是心安理得的吃起軟飯來。”
薛鈺不依不撓,繼續問她:“那郡主可還想養麵首?”
寧安郡主氣結:“不養了,你也彆想吃軟飯!”
聞言,薛鈺被取悅了,滿意一笑,見寧安郡主卻氣鼓鼓的跟他慪氣,快步走在前,把他甩在身後,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快步跟上,溫聲說:“郡主莫惱,是在下錯了,郡主大人有大量,原諒則個?”
寧安郡主停下腳步,仰起頭來,橫眉冷對:“小白臉,你錯哪兒了?”
薛鈺倒也不介意‘小白臉’這個稱呼,畢竟自己先前被她誤以為是能嚇得小兒夜啼的黑炭,‘小白臉’比‘黑炭’可好聽不知多少倍,非常上道地回應:“郡主說在下哪兒錯了,在下就哪兒錯了。”
聽罷,寧安郡主有被他的識相取悅到
,可麵上不顯,依舊冷著一張臉,冷哼道:“薛鈺,之前看不出來,你倒是個油嘴滑舌的。”
薛鈺一臉無辜:“在下也沒說自己是無趣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