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直接一錘定音:“既然瑞兒有此誌向,我們做父母的就要全力支持,婚事暫且按下不提。”
麵對妻子如此草率的決定,江一鳴有些傻眼了,他知道妻子很滿意沈嘉懿,可他沒想到會滿意到這種程度,前不久才因兒子不肯成婚而氣得火冒三丈,現在卻因為沈嘉懿而改了主意,直接放棄催婚,由著兒子了。
江一鳴抿了抿唇,道:“夫人,你方才不是說如今國泰民安麼?瑞兒是從武的,現在沒有戰爭,他上哪兒去建功立業?等他建功立業,都不知道猴年馬月了。”
錢氏覷他一眼,語氣淡淡地問:“你這是瞧不起我兒子?”
江一鳴語塞:“……”
他不是這個意思。
這就是女人,生氣的時候是‘你兒子’,高興的時候是‘我兒子’,偏生他還不敢反駁半句,一旦反駁了,今晚必定睡書房。
錢氏覷他一眼,又接著說:“我們家有人脈,可安排他到彆處當差,如今在京畿大營是不好晉升,可彆處能有不少機會立功的可以啊,既然有人脈,不用白不用,夫君覺得呢?”
江一鳴與妻子四目相接,見妻子不像是在說笑,隻好點頭表示讚同:“夫人說得極是,隻是瑞兒不一定想離開京畿大營。”
錢氏善解人意道:“那自然要尊重他的意思,他若是不想,我們做父母的也不能勉強。”
江一鳴輕輕頷首,不用繼續向兒子催婚,他也樂得清閒,
隻是他的清閒有沈嘉懿的功勞在,他就有點不得勁兒,沈嘉懿不但給他女兒和兒子灌了迷魂湯,還給他妻子灌了迷魂湯。
見丈夫神色淡淡,眉宇間隱隱透著不悅,錢氏語重心長道:“夫君,你要對嘉懿好點,他是我們的未來女婿,跟我們是一家人,我們平時如何對煥之和瑞兒,就如何對他,不可厚此薄彼。”
江一鳴似笑非笑地問:“夫人確定要我這樣?”
錢氏頷首道:“女婿也是半個兒,肯定要視如親生,一視同仁的。”
江一鳴笑意更深,不疾不徐地問:“今日瑞兒不聽話,我今日罵了瑞兒,差點沒打手把他打一頓,若以後沈嘉懿不能讓我滿意,我是不是也要動手打一頓?”
錢氏皺眉,不讚同道:“夫君,你是文人,文人怎麼能動粗?”
江一鳴又道:“夫人先前還說棍棒之下出孝子,該打的時候不必心慈手軟。”
“那是以前。”錢氏嗔他一眼,好笑道,“他們現在都多大了?又不是小孩子,不適合用藤條教育。”
江一鳴默然,片刻後不滿道:“說來說去,夫人就是偏心沈嘉懿,我打兒子的時候,夫人怎麼不說不能動粗?要打沈嘉懿的時候,夫人就變了態度。”
錢氏老實巴交地點頭:“沒錯,我就是偏心他,也偏愛他,你再欺負我女婿,我也對你不客氣。”
江一鳴饒有興趣地問:“那夫人想如何不客氣?”
錢氏溫聲回道
:“夫君放心,我也不是潑婦,不會家暴,也就隻是讓夫君去書房反省一頭半個月而已。”